夜半。

沈琚渊和洛玉彤好不容易把闹腾的小年糕给哄睡，后者也有点撑不住，在他们身侧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琚渊给安睡的母子三人覆上一层结界后，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卡城的城楼之上，无量身旁。

无量看着热闹的卡城，唇角扬起一抹笑容：“若是血族不饮人血，该是一股多么可怕又强大的力量。”

黑暗处，某个儒雅的身影笑了笑：“羡慕吗用光明换的。”

作为活了上万年的血族，禁修对永生永世活在黑暗之中已经厌倦，他此生唯一的追求，便是想要再看一眼，万年前那样的盛世。

无量笑了笑，转过身，看向那个高大的身影：“六百年前，你曾解放了一批奴隶，我曾以为你心存善念；可同年，你却亲手葬送了当年鼎盛的郦国，让我超度他们超度了三天三夜。”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沈琚渊，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六百年前，他也曾目睹过那一场厮杀。

亲眼见证沈琚渊险些屠杀神境的人，彼时的他还没有这么强大，险些丧命，还是自己亲手渡了他，才让他活过来的。

但令无量没想到的是，活过来后的沈琚渊，第一件事就是屠杀郦国！

沈琚渊漫不经心地笑道：“暴虐成性，手段阴狠毒辣，残杀百姓，这不就是你们当年对我的评价么”

“那你为何要救那些奴隶”

“顺手的事，有问题”

“或许我当日，不该渡你。”

无量看着他，或许当日不出手，郦国到现在都还昌盛。

“你又怎么知道，我当时是不是想死”

沈琚渊虽说笑着，眼眸却在发寒，与无量无声地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