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转头到了皇后娘娘的口中,就成了金口玉言,不愿意便是抗旨不遵了?更何况,父皇是明君,自不会做那强人所难,逼迫人成婚的荒诞之事。”
昭帝嘴角一抽,虽然祁玦的话非常直白且不留情面,但也是不给裴皇后留情面,而给他和明台都下了一个台阶,所以他也就假装不知的干咳一声。
而祁玦可不打算收口放过裴皇后,“反观是皇后娘娘,故意混淆视听在先,见强行撮合不成,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抗旨不尊,看来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越俎代庖,替父皇下这个旨了?”
裴皇后脸色骤变,赶忙低下头:“陛下恕罪,臣妾绝无此意,臣妾只是看明相难得如此夸赞一个姑娘,就多了一句嘴而已,
玦儿平常可是从不关心这些琐事的,怎么今日却为了一个姑娘,而对本宫这个嫡母咄咄逼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玦儿你心悦晏家姑娘呢!”
庄妃捏紧手中的帕子,正要反驳回去,祁玦已冷冷淡淡接了下去:“真心为着我着想的,才能称得上一声母亲,费尽心思的挖坑等着我往里跳的毒妇,也能配得上母亲这两个字?”
裴皇后脸上虚假的端庄都快皲裂开了,“你……陛下,原是臣妾这个嫡母没有做好,才会叫玦儿对臣妾无端生出了怨念,
只是臣妾好歹也是一国之母,玦儿身为人子,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言臣妾是毒妇,臣妾失颜事小,若是传扬了出去,有所皇家的颜面,才是臣妾这个做皇后的失职呀!”
“难得皇后娘娘有自知之明,知道是你这个皇后没带好头,才养成了我如此口无遮拦的莽撞性子,既然都是你的失职,那正好,便直接废了后位,如此一来,也可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了。”
骂人不带脏字,还能怼得对方七窍生烟,祁玦这张嘴,绝对是开天辟地独一份。
裴皇后想挖坑没成,反而被祁玦给带到坑里去了,气得差点儿吐血,但她贵为皇后,又当着昭帝的面,总不能跟祁玦一样不要脸面,指着对方的鼻子骂。
于是乎,裴皇后一甩帕子,下一瞬就如同变脸一般,一边落泪一边委屈可怜的说道:“臣妾这个皇后做的,不如没做,如今连下头的皇子,
都能毫不避讳的直言让臣妾退位,也是,臣妾年老色衰,到底是挡了一些人的路,若是陛下也觉得是臣妾故意挑弄是非,臣妾自请脱去凤衣谢罪!”
“哭哭啼啼,装可怜扮柔弱给谁看呢?一见计谋败露便示弱,你当父皇是瞎子瞧不出来你的用心?”
祁玦在冷嘲热讽的同时,还不忘扶住晏明珠的手臂,将她扶起来,另外一只垂下的手,被宽大的衣袖遮住,正好可以让他肆无忌惮的牵住她的手。
“你没有任何错,无需跪任何人,道什么歉,真正该道歉的,是假装哭哭啼啼而别有用心德不配位之人。”
昭帝干咳一声,他这小儿子,是越说越没规矩了。
他倒没想过要废后,毕竟如今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保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虽然他偏爱祁玦,但也不会让祁玦一家独大,有裴皇后在,还能压祁玦一头,让两边都不能冒头,他这个皇位才坐得稳当。
见状,昭帝刚想要打个圆场,一道带笑的嗓音响起:“臣妹不过是晚来了一步,倒是错过了不少热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