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明行简的语气不容置疑,明子瞻只能抓抓后脑勺,“大哥你……移情别恋,不喜欢晏姑娘了?”
明行简脚步一顿,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因为,她会不喜欢。”
虽然心悦于她,可他不想做让她不高兴,或者为难的事情。
坤宁宫内。
裴皇后心情甚是愉悦,一回寝殿,便一挥手道:“让玺儿来本宫这儿,就说本宫有重要之事要与他商议。”
宫婢刚领命下去,便有宫人走了进来禀报:“皇后娘娘,二公子来了。”
“快让钦儿进来吧。”
很快,裴渡钦便走入寝殿,不过他的脸色却并不好看,和满脸春色的裴皇后形成强烈的反差。
“皇姑母,侄儿有要事,想单独与您谈谈。”
裴皇后也正好有正事要嘱咐裴渡钦,便抬了下手,示意无关人等都且退下。
等寝殿内没有旁人之后,裴渡钦张口便道:“皇姑母,今日刺杀一事,可与你有关?”
裴皇后也并不是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娘家人,就好比是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全程裴渡钦都只是一个旁观者。
虽然他并不知情,但他好歹也是裴皇后的亲侄儿,看她的各种表现,其中便有了猜测,这才会在宴席结束后,直接便找来了坤宁宫。
“是本宫安排的,正好钦儿你来了,本宫有件事需要你来做……”
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裴渡钦给打断:“皇姑母您要对付定北王,侄儿明白,可您为何要把外人给拉扯进来?”
裴皇后笑容一顿,对裴渡钦近似责问的语气有些不悦了,“把外人牵扯进来?钦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晏……元家,不论元家是否真的通敌,但元家毕竟驻守南疆百年,若只是通敌一罪,陛下或许会放元家剩下的那些妇孺一条活路,
可一旦牵涉到前朝瑄帝,那是陛下最大的逆鳞,凡是触碰,皆无人生还,您这是把元家的那帮妇孺,往绝境逼。”
裴皇后沉下脸,“怎么,你这是在质问本宫行事了?”
“侄儿不敢,只是……”
不等他解释完,裴皇后便冷声道:“钦儿,你身为裴家唯一的嫡子,便要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上,没有真正的是非对错,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不管元家有没有罪,但只要能借此掰倒祁玦一党,便是元家最大的用处,反正在通敌一罪上,人证物证俱在,给元家定罪不过是早晚的事,
再者元家儿郎都已经死绝了,剩下的那些老弱病残,活在这个世上,也是一种痛苦,本宫给他们这个机会,让他们一家人可以在地下早日团聚,他们该感谢本宫才是。”
用元家的满门覆灭,并且被钉死在耻辱柱上,受尽后人唾骂为代价,还在这儿冠冕堂皇的粉饰自己的恶毒算计,裴皇后这是彻底泯灭了良知。
裴渡钦捏紧了手心,“皇姑母,凡事莫要做得太绝,尚且留一线生机,日后也好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