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气极,“将军,此人便是得寸进尺,这是在咱们的地盘,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罚酒,便让属下等捉下他,看他还敢如何嚣张!”
北梁统帅与祁玦四目相接,他企图想透过祁玦的眼睛,看到他是否心虚慌张。
若是他有一丝慌张,便说明他是在虚张声势,到时他便直接下令将人拿下。
但祁玦举手投足之间,都显得太过于从容淡定了,一双清冷寡淡的眼眸,更是不添半分情绪,叫北梁统帅这只老狐狸,一时之间心里都不由打起了鼓。
北梁统帅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哪怕此刻就只有祁玦一人站在他的面前,介于之前惨痛的教训,他也不敢直接对祁玦动手。
抬了下手,制止了亲信的行为,北梁统帅的脸上挂起假意亲和的笑容,“定北王所言极是,倒是本帅这个地主,不曾招待好了,敢问定北王你此番入境,所求为何?
本帅好歹也是大将军,若是在本帅能力范围之内的,说不准能帮上什么忙,你只管开口便是。”
为了更重要的大业,倒是能屈能伸的很。
祁玦心中冷笑,言简意赅道:“本王要,钺山战役中,你与大昭叛徒之间的通传的书信。”
北梁统帅微微眯了眯眸子,故装听不懂,“哦,据本帅所知,钺山战役唯一存活下来的副将,已携带着通敌书信,将勇义侯的罪行公之于众,定北王如今却来问本帅要书信,是何缘故?”
“别装了,勇义侯被身边信赖的副将所背叛,以致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你与那副将……哦不对,准确的说,你与那副将背后之人的通信,必然还在你的手上吧,
毕竟,像你这般酷爱收藏战利品之人,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多年的对手勇义侯给斩杀在了剑下,你必然是将此战,当作你最辉煌的战绩之一,可对?”
北梁统帅故而大笑了起来,“知本帅者,莫若宿敌是也,这个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如定北王你这般了解本帅了,
且不论勇义侯是否真的与本帅飞鸽通信,据本王所知,定北王你与勇义侯府并没有什么往来,如今不惜亲赴北梁,只为这么一封书信,却是为何?”
“本王要作何,你没有资格过问,本王耐心有限,交出书信,不要给本王耍滑头,你非常清楚,本王要的是什么。”
北梁统帅的眼中泛起狠辣之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定北王,你方才是在故意吓唬本帅的吧?你这人,一向是能动手就绝不多费口舌,
若是你真的差人埋伏在将军府左右,你便不会在这儿与本帅说这么多废话了,你搁这儿同本帅唱空城计,该不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吧?”
在说话试探的同时,北梁统帅握紧了手中的双刀,给旁边的亲信们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暗中将祁玦给包围,趁其不备,将他擒住!
其实北梁统帅说这话也是试探,他心里也不是完全有信心,毕竟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无缘无故自己送上门来送死。
但祁玦的行为又不像是稳操胜券,没有直接动手,而在这里跟他说了这么多话,这一点就不符合祁玦杀伐决断的性格。
祁玦冷笑一声,手腕一翻之时,一把软剑已然出现在手心。
他神态沉稳如山,步伐稳健,如闲庭漫步般步步上前。
“是吗,看在你如此迫不及待想送死的份儿上,本王若是不成全你,岂非不通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