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玦却没有伸手去接,只单手背于身后,嗓音清泠如冷玉:“既是你驯服的,它看着又格外中意你,便送你了。”
晏明珠一愣,要不是祁玦的语气太过于自然而然,她都怀疑这匹马不是千金难求的照夜玉狮子,而是一匹普通的骏马了。
说送就送,这位定北王殿下,是不是太过于阔绰了?
而庄柯在听到这话后,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大外甥,这可是照夜玉狮子啊,有银子都买不来的,是姐姐特意给你寻来的,你说送人就送人了?”
祁玦语气淡淡,像是在称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千里马常有,伯乐却不常有,若是这匹玉狮子与本王无缘,便算是本王强行带走也无济于事,不如让它留在有缘人的身边。”
庄柯撇撇嘴,一语道破本质:“啥伯乐,大外甥你这分明是重色轻友,啊不对,重色轻舅舅!情愿把玉狮子送给一个外人,也不肯给你舅舅我,我要去姐姐那儿告你的状,细数你的罪行!”
祁玦投来一个死亡眼神,前一秒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庄小公爷,下一秒就怂成了鹌鹑。
低声训斥:“几岁了,还像孩子一样告状,丢不丢人?若是不想摔成残废,就断了这个念头。”
外甥训舅舅,舅舅还被训得蔫头耷脑,连个屁也不敢放。
晏明珠在一旁看得好笑,适时出声:“殿下,这马太名贵了,臣女无功无德,不能收,若是小公爷喜欢,满足一下他的愿望也无事,只要耐心一些,总是能驯服的。”
庄柯感动得眼泪汪汪,“晏三姑娘,我第一个同意你嫁给我家大外甥,到时候我给你包一份大大的贺礼!”
然后就被祁玦无情地赏了一个板栗,“再胡言乱语,就把你今日之事告诉外祖父。”
庄柯立马揉揉自己的膝盖,“别啊,我昨儿个才刚跪了一整日的祠堂,膝盖到现在还疼呢,大外甥我错了,我不要玉狮子了,你随便送人,送给谁我都没意见!”
呵呵,就算是他有意见,但对于祁玦来说重要吗?很显然,压根儿不重要。
祁玦不再理会他,转而把清淡的目光放在了晏明珠的身上,语气和缓清隽:“你救了本王的小舅舅,这匹玉狮子,便当做是谢礼了,本王既是送出,便不会再收回。”
既然祁玦都这么说了,晏明珠也不是扭捏的人,再者说,她也是很喜欢马的,前世随着她南征北战的马,就是一匹照夜玉狮子。
如今意外得了一匹,也算是冥冥之中的缘分了。
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谢殿下的美意了。”
庄柯看看祁玦,又瞅瞅晏明珠,莫名觉得这两个人对视,有一种诡异的气氛感,愣是插不进第三个人。
不对,这非常不对,这两个人一定有什么猫腻!
庄柯强行插足进来:“大外甥,这时辰也不早了,不如今晚,我歇你府上吧?放心,我一定安安静静,绝不吵着你,就让我住一晚吧,可怜可怜你孤苦无依的小舅舅吧!”
他不是真的想住王府,而是怕回家之后,会被庄国公给胖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