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平昌伯狠狠地踹了仆人一脚。
仆人被踹翻在地,却不敢吭声,只能低着头道:“主君,原本……原本小的们是能得手,把三姑娘给带回来的,可谁知,在关键时刻,定北王殿下却出现了。
而且……而且定北王殿下还命手下人,割了其他几个弟兄的舌头,一并押送去了大理寺问罪,小的是唯一一个死里逃生,留了一命来向主君回话的……”
平昌伯眉心一跳,满是不可置信,“定北王殿下?你们这群蠢货,是怎么招惹上这位活祖宗的?要是得罪了他,咱们整个伯爵府都得遭殃!”
邓氏赶忙安抚平昌伯的心浮气躁,抚摸着他的胸膛,柔声道:“夫君莫急,定北王殿下是什么人?天家皇子,高高在上,素日里公务繁忙,怎么有空会去管这些?
怕是因为他们这群蠢奴才,在抓人的时候,堵在了定北王府附近,挡了殿下的路,才会惹恼了殿下,若是殿下真的要治罪,哪儿还会放了人回来,您说是不是?”
平昌伯冷静下来,仔细这么一琢磨,倒也觉得邓氏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这时,趴在地上的仆人又颤颤巍巍地补充了一句:“还有……还有三姑娘让小的,给主君您带一句话。
要让她回伯爵府,也不是不可以,但在此前,主君您得要做到两件事。”
平昌伯一听,都要被气笑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孽女,竟还有胆子和我谈条件?她被赶出裴府,无家可归,我这个做父亲的可怜她,给她一个避难之所,她反而是挑三拣四起来了!”
邓氏摇着手里的团扇,给平昌伯吹风,一副好脾气地劝他:“夫君消消火,且先听听,明珠这孩子都提了什么条件吧?”
仆人重复晏明珠的话:“三姑娘说,第一,主君您得要把……把她的母亲,也就是元大娘子从前带到伯爵府的嫁妆,一并都归还给她。”
刚听到这话,平昌伯就恼了,“这个该死的孽女,她是讨嫁妆讨上瘾了是吧?先前被裴家休了,还舔着脸上门要嫁妆,闹得满城风雨。
如今竟然还打上了元氏的嫁妆,元氏既是入了我伯爵府的门,那她的一切都是属于伯爵府的,我还没有同她算这些年来,她们母女俩在伯爵府的吃穿用度,她倒是惦记上了嫁妆。
还真不愧是元氏生的孽种,和元氏一样,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一心向着外头,幸亏元氏死得早,不然这母女俩联合,还不得把我给活活气死,她们也好霸占伯爵府的家产!”
平昌伯一口一个元氏,全然是忘了,元氏才是他的发妻。
而且当初,伯爵府传到平昌伯手里的时候,已经走向没落,晏家男丁稀少,且一个个都没什么本事,在朝中也没混个什么一官半职的。
但勇义侯府却不一样,勇义侯手握南疆十万兵权,元家儿郎个个出息,能征善战,在帝都也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
所以元氏嫁到平昌伯,是低嫁,该是伯爵府占了好大的便宜。
更何况,当初元氏下嫁伯爵府的时候,可谓是十里红妆,嫁妆拖了好长一条街,当时可是羡煞了旁人。
这些年来,若不是元氏带来的丰厚嫁妆,平昌伯这日子哪儿能过得如此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