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府。
晏明珠打算洗个头,后脑勺被砸,血流了一些,她感觉自己整个头都又臭又脏。
因为要避开伤口,所以需要有婢女帮衬着她洗。
女子的鬓发本就长,这一头墨发洗下来,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晏明珠抬头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断了。
“晏姑娘,您头上的伤口需要现在上药吗?”
晏明珠用脸巾随便擦了两下,“现在不用,等头发干了,我再唤你,麻烦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伺候姑娘是奴婢的职责,姑娘有事随时唤奴婢,奴婢告退。”
这位晏三姑娘,可是唯一一个在王府住过好几次的女人。
而且吴伯特意叮嘱过他们,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把这位晏姑娘给伺候好了。
能让吴伯都如此重视,不就是在暗示所有人,这位晏姑娘,极有可能就是将来的王妃了?
婢女自然是要用心伺候着,提前讨好将来的王妃了!
自然,晏明珠并不知道府上的这些人的想法,这定北王府的厢房住的的确是很舒服。
一应设备都是最名贵的,就连随便一条椅子拉出来,都是上好的红檀木。
晏明珠在暖榻上坐下,拿出账簿开始算账。
经过这些日子来的经营,百济堂和茗月轩已经走上正轨,每日的盈利也在逐步提高,用不了多久,就能彻底填补赤字,反亏为盈了。
铺子安稳下来能够盈利,供给侯府的银子也就不用担心了,就算是她短期内离开去办事,也不怕侯府会坐吃山空。
接下家,就该把侯府里最大的隐患给摘除,如此一来,她才能放心离开帝都,去办接下来更重要的事情。
虽然大理寺重审勇义侯叛国一案,但目前进展并不大,光靠大理寺去查还远远不够。
她必须要调用前世的力量,但即便是动用了那股力量,想要找到证据证明勇义侯无罪,绝非易事,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如此一来,她离开帝都之后何时回来就说不准了,所以她必须要在短时间内,把帝都内的事情都给安排妥当了。
晏明珠正认真的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突然有什么东西朝着她的头顶盖了下来,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钻进钱眼里去了,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只顾着算账,转日着了风寒,遭了罪可别向本王哭诉。”
祁玦站在晏明珠的身后,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是手上却是动作轻柔的用脸巾给她擦拭鬓发上的水滴。
晏明珠仰起头,被脸巾笼罩住的脸,只露出了一双清明澄澈如春雨过后的新竹般的美眸。
“算得太过入神就忘了,没关系的,等它自然风干就好了,我之前也都是这样做的,我体质好,不会着凉。”
谁知,话刚说完,祁玦腾出一只手,握住了晏明珠执笔的那只手。
男人的手很宽大,能将她的整只手都包裹在其中。
晏明珠愣了一下,心里只想到,这位定北王殿下,不是非常洁癖,当初只是被她摸了下手腕,就直接气得吐血了。
眼下却主动握住她的手,所以他的那些个洁癖都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