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桑枝单膝跪地,低头拱手,“属下见过主子!”
对方干脆利落,让晏明珠很满意。
虚扶着她,让她不必多礼。
“目前青鸟骑还有多少人,实力如何?”
蔺桑枝如实回答:“青鸟骑目前共有三百人,比明将军在世,少了两百人,虽然人少了一些,但实力方面主子不必担心,
恩师在世时,一刻也未曾松懈,属下继承恩师的位置后,更是不敢懈怠,虽不敢与明将军在世时的顶峰实力相匹敌,但也不会太差。”
晏明珠心里有数了,她都离开十七年了,青鸟骑还能保持住这样的实力,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这些年,辛苦你了。”
蔺桑枝道:“都是属下们该做的,主子言重了!”
“眼下有一件急迫之事,需要你带着青鸟骑,在一个月之内完成。”
说着,晏明珠从包裹里拿出了一幅画,在蔺桑枝的面前展开。
画上,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眉目如画,手持长剑,尽显一派英姿飒爽。
“这是勇义侯府嫡出二公子,元瑾深,他是我的二表哥,先前我外祖父勇义侯通敌一案,你应当有所耳闻吧?”
蔺桑枝点头,“此案在江湖中也广为流传,属下略闻一二,属下虽与勇义侯府并无接触,但元家驻守南疆百年,若是有反心,不会等到今日,
更何况,钺山一战,元家军全军覆没,勇义侯等人更是无人生还,若是他们真的背叛了大昭,又怎会不给自己留活路,这其中定是有端倪。”
看,连一个局外人,都能一眼瞧出端倪。
但对于朝廷来说,他们只相信所谓的人证和物证,而完全忽视这些非常浅显的矛盾点。
“钺山战役极为惨烈,定北王奉旨前往南疆支援,但只带回了我外祖父、两位舅舅,以及大表哥的尸首,却始终未曾找到二表哥的尸首。”
蔺桑枝很聪明,立马就明白了话中的深意,“主子是怀疑,元二公子可能还活着?”
“没错,虽然那个孙副将拿着所谓的通敌文书,诬告外祖父,但他们漏掉了最关键的一环,就是那份所谓的通敌文书上,并没有外祖父的私章,
外祖父他们的尸首我都检查过,没有私章,幕后诬陷之人,定也没有私章,因此这个案子才能暂时保持微妙的平衡。”
蔺桑枝接道:“主子的意思是,这枚私章,很有可能就在元二公子的身上?”
“没错,如今要想破局,只要能找到二表哥,我相信,外祖父在生前,定留下了证据,可以证明元家军的清白。”
在人海茫茫之中,找一个人,无异于海底捞针。
所以晏明珠能想到的,最好最快的办法,就是动用青鸟骑的力量,让青鸟骑去找元瑾深的下落。
“属下明白,定不负主子重托!”
晏明珠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切,就靠你们了,我在此,代元家众人,多谢你们。”
“您是青鸟骑的主上,这些都是属下们应该做的,主子折煞属下了!”
谈完了正事后,晏明珠又问:“蔺蕾的墓碑,葬在了何处?”
“就在神仙谷十里开外的桃花林中,恩师说,神仙谷是明将军从咿呀稚童,到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的地方,是她最重要的家,
若是明将军日后真的回来了,定然也会回神仙谷,她要在这里,守着明将军,等她归来,不论归期,不计生死。”
晏明珠的眼眶湿润,前世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和蔺蕾一人提着一壶酒,谈天说地。
喝得兴致高的时候,晏明珠就会跟蔺蕾谈起,她曾经在神仙谷发生的一些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