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宽河丰收之后再升官(1 / 2)

众禽兽们开始争先抢着下单,然而让刘明遇有些意外的是,众禽兽仿佛像商量好的一样,县令级别的禽兽每个人采购一千斤,知州一千五百斤,知府五千斤。

关键是,所有官员加起来,共计预售出五万四千斤,距离刘明遇想要达到的饥、渴销售还有很大的距离。

刘明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些禽兽们的打算,这是想把土豆的种子买回去,然后自己种,收获的土豆作为种子。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非常好。只是不太现实。

众官员纷纷表示将来要大力推广土豆,让治下百姓也无饥饿之忧。

“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

刘明遇也没有藏着掖着,向众禽兽解释道:“土豆也并非十全十美的!”

孙承宗的心头一紧,急忙问道:“如此完美的作物会有什么缺点”

“土豆是很高产,而且很容易照料没错,但是它很容易退化,产量逐年下降,最后可能彻底失收!”

刘明遇道:“所以,必须每过几年就作一次脱毒,换一批种苗,才能确保丰收。”

可是孙承宗等人却不是这样认为的。反正北方一年只能种一季小麦或者豆子,了不起就是麦豆同种,多收一点豆子而已,割完小麦,田基本上就是闲着,一直要到十月上旬才能种冬小麦,种上一季土豆那叫额外收入,能丰收最好,就算是失收了,最多也是白忙活一场,对于已经收了一季小麦的农民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损失嘛,不种白不种!

孙承宗是这样的想法,其他禽兽们的想法,当然更加禽兽了,他们想的是物稀以为贵,买上千把斤,只是为了自己种,将来自己可以卖种子,要知道亩产两千九百斤,哪怕是每一百斤五钱银子,那也是十几两银子的收益。

牛不喝水,刘明遇也没有想着强按头,随他们去吧。

由于是秋收期间,刘明遇的工厂,除了钢厂和煤矿、石灰以及砖窑厂暂时没有停工,其他所有人力都抽调到收割土豆的行动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土豆被堆积在城中的校场上,这原来是宽河守御千户所用来演练武备的校场,面积足足有五百余亩地,差不多相当于四个标准足球场地。这个校场就临时存放土豆,没有办法全部放在粮仓里,与大豆、小麦、玉米相比,土豆和红薯,都不怕雨淋。可以暂时露天存放。

越来越多的土豆被拉回来,堆成了一座小山。负责收获土豆的刘家军士兵、百姓都目瞪口呆:“这鬼东西的产量怎么这么高唉,要是早一点种植就好了,有了这玩意,他们就不用再饿肚子了!”

虽然说,在宽河城干活就有饭吃,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吃饱饭,为了激励百姓们和工匠们的积极性,差异还是有的。

就像后世有人在外面赚了钱,回头请全村人吃饭,请了所有人,等于没请,谁也不会念他的好,反而说他是傻子。所以,不同工种,不同劳动强度,所赚取的食物和报酬是不末产的。

为了庆祝丰收的喜悦,刘明遇下令牧所群一口气杀了一百头肥猪,每头都是二百多斤大肥猪,全城共计七万余人,人人也能平均分四五两肉。虽然肉不多,可是土豆却管够,把土豆削掉皮切块扔到锅里和猪肉一起煮,让大家美美的吃了一顿猪肉炖土豆。这顿饭大家都吃得非常满意,真是太好吃了,而且还顶肚子,真恨不得把舌头都给吞下去啊!

这段时间宽河丰收,武烈军监军王勇在请示刘明遇之后,向崇祯皇帝报捷。不对,应该是报请祥瑞,并且随着捷报奏折,还带着足足二十辆大车,共计四万余斤土豆。这是献给皇帝的土豆,自然是挑个大捡,平均每颗土豆至少超过一斤重。

“天降祥瑞!”

“宽河丰收,亩收三千斤!”

“天佑大明!”

王勇非常有责任心地请自带队,前面让十几名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扯着嗓门大喊,还用了露布,一种写有文字并用以通报四方的帛制旗子,多用来传递军事捷报。当然也可以用来禀告祥瑞。

向京城报捷的队伍,像疾风一样从田野、乡村、城镇狂飙而过,每到一处,这些传骑便放开嗓门,吼着同样的话。他们的嗓子早就沙哑了,几乎喊不出声了,但仍然吼得声嘶力竭。他们只觉得心里痛快。

自从太祖立国以来,哪一年没有饿死过人什么时候百姓可以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答案没有,就算是大明最强盛的时候,还有地方干旱少雨,或者洪涝成灾。毕竟,大明不是弹丸小国,而是地大跨万里。

消息从马兰峪开始,一城一城向京城方向传递而去,等王勇抵达了京城,这些传骑的嗓子已经喊不出话了。

北京城里一切如常,达官显贵继续挥金如土锦衣玉食,贩夫走卒继续为三餐一缩奔波,流民继续为活下去而挣扎,大家仿佛像是忘记了去岁建奴肆虐京畿,忘记了建奴是悬在大明头上的一柄利剑。也忘记了大明各地狼烟四起,十数万流民正在冲州撞府,而数万明军与农民军正在前线展开血肉搏杀。

这一切的一切,都与京城的达官贵人们无关,日子该怎么过的还是怎么过。只有在茶楼酒肆里,偶尔会听到一些热血青年议论一番,都是忧心忡忡的。

对于北京人来说,天下大势固然很揪心,但也正因为很揪心,所以他们才不敢去过份关注,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大明朝廷让他们失望得太久了,他们害怕过份关心会继续受伤,所以选择了冷漠,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一声霹雳般的大吼打破了北京城的平静:“天降祥瑞,宽河丰收,亩收三千斤!天佑大明……”

路上的行人倏地停下了脚步,正在叫卖的小贩下巴脱臼了似的张着跟发不出声音,正在茶楼里吟诗作对的秀才瞪圆了眼睛,所有的目光都投向那匆匆掠过的来自宽河城传骑,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