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下去吧,本侯与曹公公有要事相商!”
“是,侯爷!”
随着众人离开,刘明遇望着曹化淳道:“曹公公,你能从万千宦官中脱颖而出,能从内书堂的小官宦,做到今天这个地位,脑子应该不笨,那你猜测一下,本侯今天要与曹公公商谈什么”
“内宫!”
曹化淳果然是一个聪明人,一语中的。
“不错,当年天启皇帝是怎么驾崩的”
刘明遇淡淡的道:“你别告诉我,你一定风声都没有听到!”
“你认为那是意外吗”
“肯定不是!”
“你也怀疑”
“当然,怀疑没有用,冠军侯是怀疑咱家是幕后黑手”
“你还真不够格!”
“冠军侯,您以为动手的人会留下活口吗知情的人,会留下活口吗”
曹化淳摇摇头:“我是真不知情,但是,我知道,天启七年,内宫里因为各种原因死了三百多人,想必这其中肯定有真凶,也肯定有帮凶,也肯定有知情人,也有掩人耳目的烟雾。”
“这是问题的关键!”
刘明遇叹了口气道:“建奴在天启六年,辽东遭遇大雪灾,建奴人畜死伤无数,仅青壮就减少、将近三成,然而在那个时候,先是京城大爆炸,谁都没有发生意外,偏偏不满周岁的皇太子朱慈炅因大爆炸受惊而死。天启七年,天启皇帝却意外驾崩,这里面没有猫腻吗”
“侯爷想说什么”
“你肯定知道,他们敢弄死天启皇帝,也敢弄死陛下,太子现在还不满三周岁,一旦陛下驾崩,三岁的太子既位,那就是他们手中的傀儡,大明的江山也落入了他们的手中,你曹化淳就是千古罪人!”
曹化淳望着刘明遇:“你有证据吗”
“没有!”
刘明遇冷笑:“我有证据的话,就不会跟你在这里废话了!”
“咱家会找证据!”
“你先清理内宫吧!”
刘明遇冷笑道:“现在的情况与当年何其相似,建奴因本侯的原因,先是在宽河战败,接着大凌河之战又败,本侯收复辽南,建奴同样没有反应,不过,本侯在金州卫遭遇刺杀,现在他们想再刺杀本侯,恐怕不易,现在本侯却担心天子,我当天与陛下在内宫会面,我出宫的时候,消息已经传到了兵部侍郎侯恂的耳朵中,整个皇宫就是一个筛子!”
曹化淳用袖子擦擦脸上的冷汗:“以前,咱家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冠军侯无论你信或不信,咱家对皇爷绝无二心!”
“或许吧!”、刘明遇淡淡道:“当年魏忠贤魏公公对天启皇帝何偿不是忠心耿耿,他保护住了天启皇帝吗然而并没有,所以啊,你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宁杀错,莫放过,把皇宫给肃清一遍!”
曹化淳在辽南没有敢停留,而是直接返回京城。
京城紫禁城内的炼尸炉,已经连续三天彻夜未熄。
曹化淳坐在一张坐床上,冷眼望着下面跪着的一排宦官:“三,二,一,走!”
随着话音刚刚落,一群雄壮的武职宦官,架着这些如同小鸡子一样的瘦弱宦官,直接向炼尸炉里扔。
有人会说,紫禁城七十二口井,井井都有冤魂。
这其实是扯淡了。
这七十二口井,每一口井的井口都非常狭小,想投井自尽,其实不容易,当然,瘦弱的人也可以投进去。
不过,吞噬人命最多的地方,既不是御花园,也不是这七十二口井,而是靠近西便门角落里的焚尸炉。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除了一些灰烬,什么也不能留下。
起初,曹化淳并不认为贪污受、贿是什么重大的问题,毕竟,内朝与外朝一样,俸禄都少得有限,宦官也是人,里通外朝,忙人跑腿办事,赚点小钱钱花花,这种事情,基本上是公开的秘密。
三天之前,曹化淳在与崇祯皇帝聊天的时候,无意间说出,他用了一两银子买了八斤上好的羊肉。
这下引起了崇祯皇帝的注意,他对自己的生活非常节俭,晚上批阅奏折,饿了都不舍得喝一碗羊肉汤,因为宫里一斤羊肉高达十五两。
崇祯皇帝的玻璃心就碎了:“合着,半天自己被这群奴才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