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刘碧光站在牢房里,他还无法接受自己的现实,呆立当场,自哀自怨。
“哎呀呀,这是谁呀?”
突然,刘碧光听到一阵熟悉的调侃声,立即低头凝视。
随即,便看到朱冲,王远,还有他昔日的一众下属,所有人都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牢门前,看着对面的犯人。
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又觉得十分解气。
那帮叼吏们纷纷发出耻笑声。
那王远更是阴狠说道:“刘大使,别来无恙埃”
刘碧光看到王远那双修罗一般的双眸,吓的跌坐在地上,慌乱地朝着墙角爬去,但是却被锁链束缚。
为了防止他撞墙寻死,他的活动范围,都被限制住了。
看到他狼狈的模样,众人哈哈大笑,十分解气。
朱冲也是无奈一笑,说道:“刘大使,你说你何必呢?之前若是听小的一说,你我合作,为张衙内办事,每月拿个几万两白银,吃喝玩乐,逍遥快活,那神仙美眷的日子,该多好啊,但是,你非得如此倔强蛮狠,又愚蠢至极,现在好了吧?你,我,都被关在了这牢笼里。”
刘碧光悔恨地看着朱冲,心中是后悔不迭,本来,他也没那么的政治抱负,在这两浙路,吃吃空饷,每月三五万的银子,差遣也不厚重,妻妾成群,虽不显贵,但是也是一方逍遥王。
可是,谁能想到,这两浙路突然爆发出这么大的盐盗,还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稀里糊涂的领了责罚,还要裁军,这让他如何坐的住?
又加上朝堂权斗日益激烈,那同乡曾布得了权势,他如何不想借助同乡的肩膀爬上去?
一时间,贪心蒙住了双眼,让他错误的判断了形势,才走到今天的余地。
但是,他万分不解的事,这一切,都是被人算计的,他走的每一步,似乎都是别人安排好的,可怕的是,这人是谁,他到现在还不知晓。
朱冲看到那刘碧光惊恐地模样,就笑着说:“刘大使,眼下,过不了多久,你我,就要阴阳两隔了,实在是,造化弄人埃”
刘碧光不服气,爬起来看向朱冲,愤怒说道:“休要吓唬……本官……”
朱冲立即笑着说:“吓唬你?那,小的,就与你说一些实在的吧,你随意杀人,屠戮军卒,又刑讯逼供坐下下属做伪证,更是屈打成招李氏家主,逼其做伪证,陷害朝廷大元,你说,哪一件,不是死罪啊?”
刘碧光痛恨骂道:“胡说……都是尔等自己招认的。”
李顺成第一个爬起来,骂道:“我招认什么?你逮着我,问我了吗?你先打,把我往死里打啊,你这不是屈打成招是什么?可怜我啊,什么都不知道,硬逼着被你拿了一张白纸,画了血押……”
“还有我,你砍了我家兄,他何罪之有啊?”
“哼,那一盆活泥鳅烫,下官现在还没消化完呢,刘大使莫见忘埃”
“刘大使,看看本将军的手,尔,何敢说我等是自己招认的?”
刘碧光看着那一个个吃人的眼神,他心中慌乱,也惊恐无比。
他心中知晓,自己的下场,只怕,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惨。
刘碧光立即爬起来,想要寻死,但是却突然发现,自己想死,都由不得自己了。
不由得悲愤跪在地上,仰天大哭。
朱冲看到此处,不屑一笑。
随即说道:“刘大使,小的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听小的一句话,小的,可以让你死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