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立即伸出双手,众人看到王远被刑讯到变形的十指,纷纷心惊肉跳。
章綡痛恨骂道:“刘碧光,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如此对待我大宋文武官员,其心可诛……”
刘碧光被叫骂之后,低下头,不敢对峙,也无法辩驳,就如朱冲说的那样,当他以戴罪之身出现在这大堂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任何作用与价值了,所有曾经所做过的恶毒,都会反噬到他身上。
看到刘碧光低头,王远立即叩拜在堂下,哭诉道:“末将死则死矣,可怜那些兄弟们,被他刘碧光掉在旗杆上,在这仲夏的烈日下,暴晒十天十夜,其中死伤者不计其数,其如草芥走狗一般丢弃,请诸位官家,务必要为我等做主,还我等一个公道。”
章綡气急,站起身来,询问道:“韩提邢,此事,是否属实?”
韩浩立即说道:“属实,本官在军营外的荒山,乱葬岗里,发现了军卒尸体七十五具,经过仵作验尸,表明,那些尸首,都是被虐杀致死,其中以脱水者最多,重伤不治为其二,尸首皆已安排在殓房,诸位官家,可以查验。”
章綡气愤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将刘碧光惊的急忙抬起头。
他说道:“本官稍后会去查验。”
随即章綡询问龚宗元,问道:“龚翁,你为何会在此啊?那刘碧光,又与你做些什么狠毒地手段?”
龚宗元宠辱不惊说道:“老朽倒是没受到什么胁迫,只是,我这亲家的儿郎颇为凄惨,平白无故挨了酷刑,一介读书人,皮开肉绽,实属冤枉。”
章綡随即看向那李顺成,问道:“李氏,你有何冤屈?”
李顺成立即气愤抬起头,悲愤指着那刘碧光,叫骂道:“小人实在是憋屈啊,我堂堂前朝太宰之后,世代读书人,我也小有功名在身,此番去寻他做些军需营生,但是他,他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拿下,关在营帐内,差遣那刀斧手,尽情打杀,可怜我这一身皮肉,被活活剐了三层,此番在牢狱之中,都生了蛆虫,我何罪之有,何其无辜啊?被打的实在不愿苟活了,只能任由他摆布,其拿来一张白纸,让我按了血手,那口供如何,全由他自己去写,小的,只求一个好死。”
李顺成说完,便趴在地上,委屈的泣不成声。
章綡立即说道:“把李顺成的证词带来。”
左右立即将李顺成的证词拿来,随后叫来众人细细查看。
随后李光说道:“血手在笔墨下,必定是先按上,后补笔墨,可见,李氏所言非虚啊。”
李顺成立即揭开衣服,将自己的皮肉露出来,哭诉道:“打了整整十几日啊,十几日啊,尔等看看,看看我这身皮囊啊。”
众人看向李顺成的身体,不由得被那触目惊心的疤痕所震慑。
无不是心中暗叹那刘碧光狠毒。
此间,王氏愤怒说道:“我李氏,乃是前朝太宰,圣人有云,邢不上士大夫,如今我李氏,蒙受如此屈辱,诸位必须要给我李氏一个交代,否则,堵不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王氏地悲愤,让众人无不点头赞同。
这大宋朝历来对士族推崇,眼下这等刑讯逼迫,当真是罪不可赦。
章綡立即说道:“王氏,圣人差遣我等办案,必定会给你王氏一个交代。”
王氏悲愤看向刘碧光,倒是不急着言语。
那章綡随后看向朱冲,故作威严问道:“你这小厮的证词,又是如何一回事啊?”
众人急忙看向朱冲,包括那刘碧光,他也想看看,这朱冲是如何自己的口供翻转的。
刘碧光最后一线希望,就是朱冲没办法从这供词上逃脱干系。
但是他的期待,却换来朱冲的尴尬一笑。
轻描淡写的说道:“小的,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