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昔虽然为人嚣张跋扈,但是,心思也是极为缜密之人。
能在皇宫大内那么多达官贵人面前活到如今这个位置,他王子昔可不是什么容易昏头的人。
越是好事将近,他王子昔越是觉得需要警惕。
什么叫小心驶得万年船,他是十分清楚的。
随即王子昔盘坐下来,冷声问道:“眼下,你们龚氏,是何情况啊?为何,你们家主事的不来与我汇报啊?”
朱冲听着他这话,就知道他心里已经有所疑心了。
果然,这大宋的奸贼们,没有一个是好糊弄的,这些妖道,一百斤的体重,八十斤的心眼子,想要就这么轻易的把他们给骗了,实在是有些难度。
只是,朱冲也不凌乱,他是刀板上的肉,怎么做,还不是凭自己的喜好?
朱冲恭敬说道:“噢,玄妙观里,看管的严格,眼下,进出,都不准许,家里主事的,倒是难以前来汇报,只是小的,与这平江府的官人们,颇有交情,是以,才能通融一二,前来与王天师禀事。”
这话,倒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也没有什么纰漏。
王子昔细细思索一二,随即问道:“哼,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诓骗本天师,你以为,本天师看不出来你心里的勾当吗?你无非是想诓骗本天师,说出一些隐秘,然后,好拿本天师下刀是吧?你这小小的管事,可真是够胆大妄为的,以为这等小小的伎俩,就能骗的了本天师?本天师,可是在后宫斗了三十几年的人物,也是你能诓骗的?”
王子昔的叫骂,让卢啼与吴柳心中震惊,纷纷腿软,再次看向朱冲,这心里是五味杂陈啊。
朱冲看着那王子昔叫骂的模样,心里觉得十分鄙夷,这老妖道,唬人的本事,倒是厉害的很。
这么一说,若是心智不够成熟的,还以为,真的被他看穿了呢。
朱冲随即更加恭敬说道:“噢,天师,不必试探,小的确实没有诓骗天师,若是天师不信的话,小的拿一样证物,天师立即便知晓了。”
朱冲随即从腰中,将杨戬的监军令牌拿出来,说道:“这,是禁军统领交给小的监军令牌,以此为证,让小的与天师联络,共同商议这平江府的平叛大事。”
王子昔看着朱冲手里的监军令牌,当下再也顾不得心里的忌惮与猜忌了,再一次弹射飞起,急急忙忙的要去拿朱冲手中的令牌,但是却被朱冲一把收走。
朱冲赶紧说道:“王天师,此物非同小可,不能假手于人,请,见谅!”
王子昔心中并没有因为朱冲的拒绝而有半点恼火,而是早已狂喜不已。
这监军令牌可是圣人御赐之物,这等重要之物堪比圣人亲临,没有人敢随意伪造,也不能伪造,这可是诛灭九族大罪的祸患。
有了这令牌,王子昔再也不怀疑朱冲是否在诓骗他了。
因为,这是皇权的象征,这就代表着,他的信,已经到了东京,圣人已经做了安排。
如此,他在这平江府所受的委屈,怨念,都能杀个干净了。
只是,王子昔十分奇怪,按照约定,这郑氏,应该拿捏这朱冲,为何,所有的事,都让这朱冲来办了呢?
朱冲看到王子昔心生疑窦,就解释道:“王天师,小的,知道利弊,虽然小的与这平江府各大官人结缘,拉拢他们,也花费了不少钱银,功夫,但是,这祸累九族的大罪,小的还是知道轻重的,是以,小的在家里主事喂下药石,做了荒唐事之后,便知道该如何抉择了,天师,倒是不用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