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冲架走车撵之后,老谋深算地王贺就开始盘算了。
随后他差来衙差,小心叮嘱。
“盯紧此人,一路尾随,前后详细尽数记下,不得遗漏1
王贺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九品抚勾,但是,官场里也摸爬滚打了十几年,今天这件事如此蹊跷。
虽然朱冲所说,都能尽其圆滑,但是,王贺心里还是不放心。
虽然说,这些名门望族,私下里都暗通商户,置办私产,可是这三万两白银可是天文数字,突然而来的采备,若是不上下打点好,又没有上面关照。
只怕,是要掉脑袋的。
他必须要如履薄冰,一步都不敢僭越错失埃
朱冲驾车,轻车熟路地前往龚氏。
对于身后尾随而来的衙差,朱冲也不在乎。
对于这些官场的人性,他可比这些宋人多知晓了一千多年。
那能不知道这王贺会派人盯防?
马车驾到醋库巷,这里是平江府官宦人家居住地街区,街区尽数为名门大宅,这里是因设有监酒厅与筑醋库,因此得名。
在巷区外,便是十全街,也就是说,住在这里的人,可以直通所有街区门庭,不但方便,而且显贵。
马车停在龚氏门前,朱冲瞅了一眼熟悉地高门大宅,看着他龚氏的门匾,微微一笑。
门口的小厮五六人。打扫,清理,守卫者,各司其职。
朱冲记得,家中光是家奴,侍女,一应下人就有二三十之多,可见龚氏的势力到底有多雄厚。
朱冲越下马车,立即换上一张笑脸,十分欢快地冲进龚氏府邸,随后哈哈大笑着高喊一声。
“洒家回来了。”
这一声,把龚氏门前劳作的家仆都惊了一下,各个面色惊讶,惊疑不定。
朱冲看到众人的表情,早就料到。
自己昨夜被打个半死不活,丢弃在荒郊野外,必死无疑,今天又突然出现,怕是见了鬼了。
朱冲哈哈笑着说:“愣着干什么?快关了门庭,通知后厨,准备酒菜,今天有大喜的事。”
朱冲说着就闲庭信步又轻车熟路地朝着庭院里走。
一名家仆立即有眼力,赶紧丢下手中的活计,将大门紧闭,给几人使眼色,让他们拖住朱冲,然后一路小跑着前往大娘子的住处去汇报。
这朱冲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这次回来,只怕是要闹事。
其中四人也尽数围着朱冲,不停地打量着眼前的朱冲。
“你还敢回来?活腻了?”
对于众人的反应,朱冲早就料到了。
那名前去通报的小厮,他也不拦着,这帮拖着他的人,他也能应付。
“洒家怎么不能回来?洒家只是犯了些小过错,家主赏了我几棍子,又没说要革了我工籍?我凭什么不能回来?”
朱冲说完,就豪爽大笑。
这话倒是把这几名拖住他的小厮给问住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犯了难处。
其中一人仔细端详朱冲,奇怪地询问道:“你这一身行头,那寻摸来的?差点没认出来。”
其他几人也是十分好奇,这朱冲平日里暴躁,又好逸恶劳,家徒四壁,穷的叮当响,衣衫褴褛,府宅众人都瞧不上他,今日倒好,他锦衣华服,犹如官人的派头,实在是让人羡慕。
朱冲对于众人的反应,早就料到了。
改头换面,自然是会让人怀疑的。
朱冲立即神秘地说:“昨夜,我挨了教训,被丢弃在荒郊野外,但是,我命不该绝啊,居然遇到一个路过的老道士,他救了我一命,将我的伤势全然治好,又点化我,让我发了大财,今日便是特地来感谢大娘子的造化之恩的,若不是有大娘子那一顿教训,只怕我朱冲一生,都要做这贱奴了。”
朱冲地话,让几人半信半疑,都觉得蹊跷,但是又羡慕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