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冲笑着说道:“小的不才,只是个粗鄙的仆人,如此质问官人,确实放肆,但是官人读书,既然没有做到读书人的基本要求,那官人,也就没有资格指责小的放肆,因为,本质上,官人与小的,都在同一水平,只是官人为官,小的为仆而已。”
周寿心中愤怒,呵斥道:“伶牙俐齿……”
李光笑着说道:“也不无道理,若是季老不服,尽管驳斥。”
周寿心中气愤,但是思来想去,却无法驳斥朱冲,因为确实如朱冲所说,既然自己作为读书人,没有做到读书人应该做的,那么,自己读这书,还有何用?岂不是与这小厮一样?只不过是为了当官而已,若是没有这个官职,只怕,自己还不如这小厮懂得营生呢。
朱冲地逻辑,不过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他罢了,他不是完人,自然做不到十全十美,所以,他只能被自己从制高点上拉下来,当两人站在一个水平线上的时候,那以朱冲的无赖与龌龊,可就不是周寿能比的了。
看到周寿无法反驳,朱冲也知道,这种人,也就是纯洁罢了,不会那些歪门邪说,斗嘴,还停留在经易上,自然是无法反驳朱冲这等歪门邪说的。
朱冲随即说道:“官人,就不问问小的,为何读书吗?”
周寿立即问道:“为何?”
朱冲立即站直了身体,拱手向天,十分大气说道:“为,大宋崛起,而读书。”
“好1
李光,章綡立即拍手,即便是那粗糙地武夫王远,也跟着拍手起来。
这一句为大宋崛起而读书,让周寿也被惊到了。
周寿气愤起身,指着朱冲骂道:“好狂妄的家仆,我大宋如今威服四海,经贸繁盛,远超盛唐,尔等,居然大言不惭说要为大宋崛起而读书?混账。”
朱冲立即问道:“我大宋北方燕云十六州是否收复?辽人是否臣服?夏人是否削去国号?西域是否如盛唐一般恭顺?海外是否万国来朝?我大宋子民又是否人人知书达理,无目不识丁者?”
朱冲一阵询问,让周寿低下头,十分惭愧,虽然朱冲让他在颜面上受损,但是,朱冲字字诛心,他大宋虽然经贸繁盛,但,眼下却富而不强,若是奸佞,他倒是能反驳一二,可是,身为儒学大家,此等违心话,他当真是一句都不敢说。
只怕死后,无颜面见祖宗。
但是周寿立即问道:“你这小厮说为大宋崛起而读书,又做到了几分?”
朱冲躬身,十分卑微说道:“倒是,做了一二了,这民间惠民医药局,便是一二,若是能成,我大宋,必定兵强,民壮。”
朱冲地话,将周寿给噎住了,这小厮居然还真的能用理据压倒自己,此刻周寿却是哑口无言。
李光拍手叫好,哈哈笑道:“季老,如何啊?”
周寿低下头,长叹一口,说道:“甘拜下风,只是,此中手段,不能服众,不过,鸡鸣狗盗罢了。”
看到周寿不服,章綡与李光哈哈大笑,这让周寿十分愤怒,指责道:“尔等居然还恬不知耻?圣贤书都白读了?如何能甘愿为鸡鸣狗盗所徇私?”
朱冲立即躬身,十分谦卑说道:“若,这鸡鸣狗盗能让我大宋强盛,万家灯火不灭,四夷皆服,官人,可否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