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衙内此番可是下了死手,此等警告,就是告诉他,若是再纠缠,下次,只怕连命都没了。
此番,朱冲不知道是否该继续下去,因为这盐务不如药材那般宽松,其中的关系,也是根深蒂固的。
自己若是贸然插入,不能扳倒一路转运使,只怕到时候,龚氏都要被灭门了,这张衙内已经送来了两具尸体,这就是血的警告埃
但是,这盐务不说钱财吧,这运送的路线,朱冲是真的想知道,这可是事关军事能否突破限制埃
这燕云十六州就是大宋的咽喉,被辽人死死的掐住脖子,不收复燕云十六州,大宋就要直面北方民族的铁蹄,大宋无马可用,只能以船代马,只要能突破这个限制,再秘密运作,扎根,不用长途奔袭,朱冲就可以制作特殊的兵刃,让那些马背上的民族也无马可用。
但是,必须要先把兵送过去扎稳脚跟才行埃
正在纠结之时,看到王远带着两名甲兵赶过来,朱冲急忙上前迎接。
两人客套了一番,朱冲知晓他是来领大夫准备进入军中,为日后演习做准备。
朱冲立即请了几位大夫出来,让他跟随王远回厢兵营地。
临走时,王远将朱冲拉到僻静处,随即拿出来一份竹筒信件,朱冲一看,就知晓,应该是北境来了消息。
王远小声说道:“此中,喜忧参半。”
朱冲皱起眉头,看着信件,王远无奈说道:“我们寻到杨大夫的时候,恰逢辽人大肆劫掠商户,震慑我朝圣人,其夫人,当场身首异处,而杨大夫,以大夫之能,保住了性命,人现在被关进了榷场,我方斥候,正想办法营救。”
朱冲立即说:“所需要钱银,尽管开口。”
王远立即说:“只怕,不下千两,那边,层层关卡要打通,而辽人对我大宋子民当做牲畜,但,越是有人营救之人,越是看中,敲诈勒索,不到满足处,不会放人,是以,希望朱郎知晓其中利害。”
朱冲也没有犹豫,立即说:“小的自然知晓,只要能把人救回来,一切好说,钱银,我马上备下。”
朱冲说完就要去取钱,但是王远立即抓着朱冲,朝着门外看了一眼,随后说道:“方才来时,我部下瞧见了有一名衙差鬼鬼祟祟,似做监视,那人是邢狱司之人,这些人歹毒如鬼魅,常索人性命于无形,朱郎这是被提刑司盯上了,务必要小心,这盐务,是死穴,若是能不碰,还是不要碰了,为此而死的人,历朝历代加起来,只怕,尸骨都能堆积成山了。”
朱冲立即拱手作揖,行大礼,王远也急忙将朱冲扶起来。
虽然朱冲是奴籍,但是,王远却不敢轻视半分,就以他现在对军事上的构想与谋略,就比朝堂上的相公们要强,自然是佩服的,而且,朱冲是章綡能否重回朝堂的关键。
这大宋历来重文抑武,他这等军武出生的人想要高升,还必须要攀附章氏才行,是以,王远见到朱冲有凶险,立即就提醒了。
朱冲起身之后,随即阴狠说道:“王将军,只怕,我龚氏,已经引火烧身了,这盐务之中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只怕有人不会想要我龚氏活下去,是以,小的恳请王将军立即调兵,护我周全。”
王远立即严肃说道:“我统十厢兵马,三万人,但,没有由头,无法入城。”
朱冲立即说:“就城中百十名人马,借着平谣最后的时限,为我掩护一二。”
王远立即抱拳,朱冲拍拍王远的甲胄,心中打定主意。
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殊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