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恼怒,但是刘灿,也不着急,耐心,他还是有的,而且,现在朱冲已经在牢狱里了。
他是死是活,还得看自己的权术了。
刘灿冷声问:“你是来自首的?”
朱冲立即起身,严肃说道:“对,洒家就是来自首的。”
刘灿冷笑一声,说道:“好,非常好,那你,就如实供述,是如何勾结盐盗,盗走淮盐制盐场的三十万斤的盐货的。”
朱冲十分严肃说道:“小的颇有神通,暗中从军械监内,盗走了成百上千的禁军军备,然后勾结流窜两浙路的盗匪,将其武装,然后常年在两浙路打家劫舍,但是,这打家劫舍自然养活不了那么多人马,于是小的,就打起了盐场的营生,于,昨夜,号令五千人马,到了盐场,杀了守卫大小官员五十余人,随后,便将盐场三十万斤盐劫走,随后在龚氏,与贼人分赃,谁曾想,那些贼人胆敢要五五分赃,小的自然是不能答应,于是,便起了争执,那些盗匪,立即残暴杀人,险些将我龚氏门人屠戮殆尽。”
刘灿眯起眼睛,心中愕然,这些话,全部都是狗屁,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给朱冲安排的罪名罢了。
只是没想到,此人如今全部都知晓了,刘灿也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觉得此人可怕。
朱冲看到刘灿地表情,就冷笑着说道:“阁下,为何不问问我,与厢兵有何勾结呢?”
刘灿冷声说:“既然是自首,就最好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否则,这大牢里的刑具……”
朱冲立即不耐烦地说:“好好好,你不要威胁洒家,洒家都说,都说。”
刘灿心中恼恨,这朱冲像是在戏弄他一样。
朱冲立即笑着说道:“洒家与章氏有瓜葛,章氏章楶,为前任枢相,为在下谋取一些军械,自然不是问题,而王远又是章氏的门人,是以,我等就能勾结在一起,做这等杀人越货之事,那夜,如若不是你赶到,必定调遣上万人马,将那等贼人灭杀干净。”
刘灿眯起眼睛,心中滔天骇浪,这朱冲所说,到底是真是假,他刘灿反倒是有些拿不定注意了。
此事,若是牵扯上枢密院,那,事情就根本无法控制了,此人若是升斗小民,他说的,自然是放屁,但是,他可是龚氏的管事,那龚氏又如章氏有联姻,这其中的真相,只能由他朱冲说的算了。
如此一来,他刘灿,可就不好操控了。
朱冲微微一笑,说道:“诶,刘官家,你为何不问问我,那些辽盐的事?”
刘灿立即冷眼看向朱冲,冷声说:“什么辽盐?没有辽盐。”
朱冲微微一笑,十分恶毒说道:“有,在仓库里,有一千石辽盐,将近十万斤,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数目啊,以在下这等目无法纪的狂徒来看,那张氏当真是狗胆包天,居然敢私通辽人,以官家的身份,卖辽盐,这盐务自古都是我大宋的半边天,这张氏的手笔,即便是小人,都自愧不如啊,通敌卖国,居于庙堂之上,实在是权倾朝野,无法无天啊。”
刘灿背后也在流汗,朱冲如实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实在是恐怖,因为,每一桩事,都是掉脑袋的事,都是抄家灭门的祸事。
想到此处,刘灿闭上眼睛,深感这暗流之恐惧。
看到刘灿地表情,朱冲就笑着说:“刘官家,小的,给你个建议,或许,能保你性命无忧。”
“住口。”
刘灿冷声呵斥。
他随即看向朱冲,冷傲说道:“你这等狂徒,焉能支配本官?哼,未免,把本官看的太下作了。”
朱冲笑着问道:“所以,刘官家已经有所决定了?”
刘灿眯起眼睛,拿出一瓶毒药,走到朱冲面前,冷声说道:“你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如此大的风浪,你承担不起,那章氏,龚氏,若是牵连出来,必定是满门抄斩的罪行,如若,不想牵连太广,便自己吃了此药,你一个人死,所有人都能活,你也算是做一件功德了。”
朱冲笑着看着刘灿手里的药,随即说道:“我死?不如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