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心里咯噔一下,立即低头弯腰:“太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带老太太避开的。”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夏倾沅露出这样的表情,心里非常惊慌。
是的,这样的事情,换做是任何人,都会生气的。
就在她战战兢兢间,夏倾沅起身扶起了她:“吴婶,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无需道歉。”
听着夏倾沅的话,吴婶心里一时摸不准她的想法。
夏倾沅这样,究竟是生气了还是没有生气?
只见夏倾沅坐回座位,翘起一条腿,下巴微抬,指向旁边的座位:“吴婶,你也坐。”
语气温和,气场却十足。
吴婶内心忐忑,顺着夏倾沅的意思坐了下来。
夏倾沅看向她,目光幽幽:“吴婶,你不妨跟我详细说一下这位秦太太。”
闻言,吴婶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她知道的一股脑都告诉了夏倾沅。
原来,秦太太陈丽和谢达的妻子是手帕之交,两人读同一所学校,也在同一个医院工作,就连两人的孩子也是自小一起长大。
后来谢太太去世,陈丽更是对谢梓意照顾有加,处处与秦书瑜无异。
如果说谢梓意是秦家的半个女儿,也不为过。
陈丽性子要强,总是用鼻孔看人,倒是惹得大院里许多人不快。
夏倾沅听了吴婶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就她这样的,竟然还是一个医生。”
吴婶低下头,等着夏倾沅的吩咐。
她也算是摸出一点门道了,她家这位太太,看着脾气极好,却不是个泥捏的性子。
哪知,夏倾沅站起身:“我知道了,谢谢吴婶。
时间不早了,麻烦吴婶准备一下食材,我待会来做。”
吴婶:“太太?”
她不解地看向夏倾沅。
夏倾沅这般,明明就不是算了的样子啊。
夏倾沅笑了:“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我还能把人家的嘴缝上不成?
欠了我的,不需要争在朝夕拿回来。”
一击就要毙命。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林冬秀已经替她骂过了,她自然是不好再因为这件事情找上门去。
这种事情,就是要当场发作,若是秋后算账,反倒成了她斤斤计较。
况且,她的肚子没有动静是事实。
不仅是陈丽,就连大院里的其他人,说不定都在盯着她的肚子。
最好打脸他们的办法,就是她尽快怀上孩子。
吴婶也不再多问,立即应道:“好的,太太。”
夏倾沅款款转身,走向林冬秀的房间。
脸上的冷意渐起,来到她的房门的时候,已是一脸和煦的笑。
她确实不是任人揉搓的傻子,陈丽凭白发难,定然跟谢梓意有关。
她善于玩弄人心?
跟秦家关系紧密?
想要别人成为她杀人的刀,然后自己独坐高台?
呵,倒是异想天开。
倒要让谢梓意看看,当人心脱离掌控,当利刃调转方向刺向自己……她会不会痛哭流涕?
“咚咚。”
夏倾沅垂下眼眸,敲开了林冬秀的门:“妈,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