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奕舟的神色微变。
他更加用力抱紧她,良久,才道:“我没事。”
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去与她解释。
夏倾沅在他的怀里,发现他的胸膛也不如过去那边结实宽阔,显然是这几天操劳的。
她揪着他的衣服,泣不成声:“这样还说没事,那要怎么样才算有事?
你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沈奕舟扯了扯唇角:“倾沅,你可不能因为我没有以前好看,就对我变了心。”
夏倾沅差点被逗笑。
但现在俨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看着他的双眼,道:“你告诉我,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自从那天她觉察到了沈奕舟的异样,她真的是百爪挠心,恨不得立即冲到他的面前,把事情问清楚。
无奈又发生了火灾和去省城的事情,归程一拖再拖。
如今见了他这般,不立即抓着他去医院,怕是都不能让她心安。
她的眼神清亮,里面的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
沈奕舟只觉得头又开始痛了。
他叹息一声,道:“上次医生说,最好住院随时观察,好有一套更适合的治疗方案。”
夏倾沅一听,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你的病情严重了?”
沈奕舟先是沉默了一秒,然后看着她笑道:“怎么会。
你知道的,医生都爱担心,他这样说,不过是希望能够尽快彻底把病给治好而已。”
夏倾沅觉得,自己算是比较了解沈奕舟的了,他这样,分明还有些事没有告诉她。
但他不想说的事情,向来守口如瓶,不会对她泄露一个字。
她半是妥协半是要求:“那我们立即去省城,找闵医生看看?”
沈奕舟握住她的手:“好,我们一定会去省城。
只是,要等我忙完这几天。”
夏倾沅:“因为干旱的事情?”
沈奕舟点头:“嗯。
滇城下面很多城镇的庄稼都被干死了,山火频发,再不采取措施,恐怕整个滇城不保。
我是学地质和天气的,在这上面,我义不容辞。”
沈奕舟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眉眼中透着深沉。
她似乎在瞬间已经预料到了结果:“一定要等干旱的事情解决?”
沈奕舟满脸歉意,眼中还有她看不明白的情绪,他在她的手背轻轻摩挲:“倾沅,我是父母官。”
看着沈奕舟坚定的神情,夏倾沅忽然明白,他起身并没有完全放弃他的梦想。
他不过是在另一个工作岗位,继续为他所热爱的事业和人民发光发热罢了。
夏倾沅想到这,喉间涌上哽意。
他是她的,也是大家的。
她需要他,百姓更需要他。
她只好忍住泪意,点头道:“……好。”
沈奕舟揽过她的肩,另一手提着蛇皮袋:“走吧,我们回家。”
夏倾沅依偎在她的身旁,看着夕阳将两人的背影拉得很长。
她不由得想起前不久在云城的那个晚上,他们也是这样并肩走着。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心境已经全然不同。
周围是前来接车的人,以及从远处归家的人,他们周身都是喜悦的气氛。
她仰头看向身侧的沈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