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丛云这么说着,眼泪顿时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掉落下来。
其实在过了最初最难接受的那段日子之后,崔丛云心里也清楚,自己儿子做的那些事情也不厚道。
如果不是他自己非要掺和进这样的事情里,非要想尽办法地想要去拆散陆宥言和南乔的话,他也不会被卷进这样的事情里,不会白白丢了性命。
但是人都是自私的,哪怕明知道是这样的,可是她依旧还是不能接受。
她的情绪还是需要有个可以宣泄的地方。
所以此刻她还是冲着陆宥言这么厉声喊道。
陆宥言也能理解她此刻的情绪,所以也红着眼睛看着她点头,“我知道,崔姨,我知道您心里不好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您有什么情绪,尽管冲着我发就好,我只求您过去看看南乔,好吗?”
其实陆宥言知道如果非要逼着眼前的人就范的话,他有无数种方式,可是没有一种会是纪南乔喜欢的。
所以为了纪南乔,他可以抛下一切的自尊,这么小心翼翼地来哀求她。
他现在只求纪南乔能好,其他的一切他都不在意。
崔丛云看着陆宥言此刻的样子,听着他说的这番话,到底还是没能忍住情绪,一把拿过一旁扫外面围院的硬扫帚,就向着陆宥言身上招呼过去。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那是我的命啊,我对你们这么好,可是你们却想要我的命,你们就这么生生地把我唯一的儿子害死了啊!”
“陆宥言,你怎么还敢来啊,你知不知道我恨不得一口一口生生咬下你们的肉来啊。”
“我恨不得你们去死啊,你却还要让我回去救她,你异想天开!”
崔丛云是真的恨极了,一边这么骂着,手中的硬扫帚一下一下,几乎不停歇地打在了陆宥言的脸上。
陆宥言的脸上和身上没一会就挂彩了。
但是陆宥言却真的信守承诺,没有闪躲,只站在那里,任由崔丛云一下一下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身上。
没一会时间,陆宥言的身上就沾染了不少的伤口,脸上也挂了彩。
农村竹制的扫帚很硬,这么一下一下地打在陆宥言的身上,很容易就在血肉之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来。
不多时,陆宥言身上的衬衣就几乎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要说不痛是假的。
这样竹制品尖锐异常,在崔丛云疯狂的挥舞之下,陆宥言很快就已经脸色惨白了。
“够了!”
最后还是赵滨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冲出来一把抢过了崔丛云手中的扫帚,狠狠丢了出去。
当看清楚陆宥言此刻的模样时,赵滨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冲着崔丛云出声道,“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从晋鹏离开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疯了!”
崔丛云此刻就如同一个十足的疯子一般,冲着赵滨嘶喊出声道。
“比起晋鹏的那些伤,他这些算什么?”
“赵滨,你到底是谁的爸爸,儿子死了,他死了,你还要来护着他们是吗?”
崔丛云其实心里都知道的,可是她就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更加接受不了别人在她的面前说出诋毁她儿子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