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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校尉。”
阎圃从大帐之外进来,看到严颜正跪坐在案桌前,耐心地审视着一张地图。
严颜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是阎圃,伸手一指案桌边。
“子茂先生你来了,快快请坐。”
阎圃依言跪坐在地,便看向了严颜正在看的地图。
“子茂先生,我军一路行来已有十日,除了或俘或杀几十人,却始终寻不到板盾蛮的大队兵马,这该如何是好?”
阎圃也是眉头微皱,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说道“这却是奇怪了,当初子茂来到此处时,还看到过大队大队的板盾蛮,只是子茂前往南郑这一去一回也有十余日,如此长的时间不见了他们踪迹也是正常,不知公义那里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严颜微微摇头。
“也是与我们此间无二,除了一二十人的小队蛮夷,暂时找寻不到大股蛮夷出没的迹象。”
“那么公义此时又在何处了?”
严颜当即对着地图上一指。
“昨日探马来报,张任已经汇合了我新派去的三百兵士,此时手下共五百兵马,被他分作五队,以旱山为中心,正在五角并举开来,探查板盾蛮大队。”
阎圃看向严颜所指的旱山所在,却是米仓山北麓的一处支脉。
那里高度合适,加上坡度缓和,从米仓山向北而出后,出了这座旱山便可对汉中平原一览无余。
“以这旱山为中心,不论是哪一队发现了板盾蛮,便可立即回撤旱山以居高临下之势固守,同时探马传报其他四路回援,如此来看这张任也是知兵之人。
只可惜他的兵力若有两千人,如此布置倒没什么,偏偏他只五百兵士,又把兵士分作百人一队,若板盾蛮突然来袭,以百人他如何能够应对板盾蛮三千大军?”
阎圃先是赞了一句,又对严颜提出疑问。
严颜点点头。
说不得,这张任也是刚刚从军,加之艺高人胆大,这才有这样的布置吧!
但是严颜一向持军稳重,又有阎圃此说,自然对这样的举动要加以节制。
“子茂所虑极是,某这便派遣快马传令他,令其收缩兵力,不可太过托大。”
阎圃点头称是。
等到严颜叫来帐外传令兵一番嘱咐,传令兵领命而去之后,阎圃这才又一次指向地图。
“往年板盾蛮下山都是一股脑冲向附近县城,这次板盾蛮下山却不同往日,是由他们的蛮王亲自率领,是故不像之前那般毫无头脑。
加之此间山多,三千兵马想要隐匿起来却也容易。只是山间无粮,此时他们不大张旗鼓出山去劫掠粮草,又能去往何处?”
严颜看着阎圃的手指在旱山之上指指点点,不时还绕着旱山画一个圈,眼神也跟着他的手指开始转动。
汉中平原就那么大。
他与阎圃带着一千郡兵汇合了其他两千县兵之后,共计三千人,却号称五千兵马。
一路稳扎稳打,他们迎面向着之前板盾蛮的位置扑来,若板盾蛮已经大举开始劫掠的话,断不可能如此快就在他们面前销声匿迹。
而且这一路行来不仅一仗未打,他们一直走到涔水之末,才遇到了几支十余骑的板盾蛮探马,却还被他们给跑了,着实憋闷。
等了半晌,严颜正在出神的时候,阎圃的手指却突然在地图上顿了一下。
他看着自己手指停下的地方,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
“米仓道!”阎圃惊呼出声。
严颜回过神来,看向阎圃指着的米仓山中的米仓道,问道“子茂先生,这米仓道又是怎么了?”
阎圃却摆了摆手,手指顺着米仓道划动,先是划向阳平关。
“严校尉,阳平关上此时有多少兵马,何人驻守?”
严颜稍作思虑,答道“阳平关上乃是阳平校尉吴懿驻守,所部兵马共五千余人,皆是屡经战阵的强兵,关城之内也是粮秣充足,刀兵富裕。”
另外还是刘茂的大舅子!
严颜暗道了一句,倒是没说出口。
严颜一五一十的把阳平关上的力量和盘托出,却对阎圃问这个问题有些摸不到头脑。
阎圃听闻后摇了摇头,手指继续下划,落在了白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