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泽从黑夜中走来,一袭黑色的风衣清冷倨傲,修长的身形与黑夜融为一体,直至来到谢时竹面前,他面无表情的五官才有了些浮动。
“上次的事,对不起,”池泽这一段时间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睡眠也不足,眼圈明显带着青色。
谢时竹扯了扯嘴角的笑,“没事,我已经不在意了。”
她这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真的像是把两人几年前的牵扯忘得一干二净。
池泽断断续续呼吸着空气,心里酸胀难受,声音也逐渐沙哑起来:“好,是去上班吗我送你。”
谢时竹急忙摇头,浑身抗拒道:“不用了。”
“顺路,”池泽随口编造了谎言,“朋友在那等我。”
谢时竹垂下脑袋,沉思半晌,最终点了点脑袋。
池泽见她往路边走去,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又抢先替谢时竹打开副驾驶的门,谢时竹抬头看了他一眼,绕过池泽,走到后车门,自己打开车门弯腰坐了上去。
池泽攥紧拳头,深深吸了口气,关上车门。
车里。
池泽开车时,放了谢时竹的歌,他主动打破静谧的气氛,说:“很好听。”
谢时竹客气道:“谢谢。”
池泽放在方向盘的手僵住,他已经能把歌词倒背如流,无论在公司还是在家里,他总会戴上耳机听着谢时竹的声音。
女人空灵悦耳的嗓音宛如靠近他耳边呢喃。
公司的员工差点以为他疯了,戴着耳机,偶尔唇角含笑,偶尔又一脸烦躁。
到了目的地,谢时竹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轻声说了句‘谢谢’,连忙小跑进了门内。
池泽指尖摩挲着方向盘,凤眼跟随着女人的身影,直到消失他也舍不得收回视线。
他缓缓闭上眼睛,为了圆刚才的谎言,他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
一听池泽主动约他们,个个受宠若惊,亟不可待地前往了目的地。
谢时竹上台唱歌前准备了一会,她这次盛装打扮,穿上昨天在奢侈品店买的长裙,在底下客人的唤呼声中甜甜一笑,站上了台。
二楼某一处,池泽接过朋友递给的酒,眼神灼热盯着台上的女人。
朋友跟他说话,也没有得到回应。
几个人一脸诧异,想要看看是什么让池泽看得这么入迷。
他们顺着池泽的目光看了过去。
好长时间,才敢确定站在立杆话筒前的女人,是他们高中同学里的丑小鸭。
几年未见,长相跟气质判若两人。
以前的谢时竹,总是自卑地低下头,腰背始终直不起来,见到人就躲。
可现在,女人身着黑色吊带长裙,胳膊纤长,乌黑柔顺的长发搭在肩膀,干净的五官满是自信与坚定。
有个富二代诧异地问:“这是谢时竹”
“好像是。”
他们的谈话让池泽抽空扫了几人一眼,狭长的眼眸含着不满。
几个人面面相觑,好像提到谢时竹就像是踩到了池泽的肋骨上。
“这歌好熟悉……”富二代惊讶说,“怎么跟最近挺火的歌曲很像,而且她的声音跟原歌手有几分相似,我记得刚才我还在电视上看到原歌手露脸,长得挺漂亮,不过,比谢时竹逊色几分。”
“那谢时竹可以啊,以后说不定能蹭一点吴梦的热度,当个网红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池泽冷冽的视线瞥向他们,眼眸闪过阴戾,“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