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连磕了好几个头,明明知道自己女儿是被杀的,还要装作什么也不知,内心复杂至极。
“皇上,早晨有奴才在宫中的井内发现臣女儿的尸体,”丞相的眼泪吧嗒掉在地上,又快速晕开,“臣就这么一个女儿,皇上您要为臣做主啊……”
晏仇扫了一眼跪在地上哭泣的丞相,微微叹气:“节哀,朕会尽快抓到杀害爱卿之女的人。”
太后见晏仇竟然如此风轻云淡,表面满是惋惜完全没有点异样,她在心里皱了皱眉。
抚云与流年送走了二人,又急忙返回殿内。
“皇上,”抚云小心翼翼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晏仇笑而不语,眼神看向一边的流年,不疾不徐道:“你去宁安宫,看一看太后与丞相到底在密谋什么。”
流年点了点头:“是。”
然后,悄然地跟上太后和丞相。
抚云留在殿内,他思忖片刻,大着胆子说:“皇上,昨夜之事,是不是皇后她……”
话还没说完,一股阴冷的视线扫向他的脸颊,抚云吓得赶忙跪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晏仇淡淡收回目光,如深渊般的眸子让人看不透情绪。
“太后,”丞相咬牙切齿,“皇上竟然没有中计,臣的女儿甚至死在了他的手上,您一定要为臣报仇。”
太后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明明水到渠成,又偏偏转了个风向。
她原本是想让丞相之女进入后宫,按照自己与丞相的关系,到时候,他的女儿也可以成为自己运筹帷幄的棋子。
可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既然好几次没办法在晏仇身边安排进自己的人,那她也没必要继续下去。
与其这般铤而走险,不如直接让晏仇下台。
“过几日哀家找常将军来宁安宫,”太后语气凝重,“等他加入哀家的阵营,哀家就让晏仇从皇位下来。”
话一落,丞相脸上闪过震惊。
皇太后这是要谋反!
丞相小声说:“那太后,您打算让谁顶替皇帝”
太后微微一笑:“摄政王。”
丞相缓过神,赞成道:“皇帝杀戮无敌,完全就是一个昏君,而摄政王温文尔雅,等他坐上皇位,就是西河的喜事。”
只要当今圣上下台,那他不会再惧怕晏仇的身份,随时可以为自己的女儿报仇雪恨。
丞相甚至比太后更想让晏仇从皇位上下来。
忽然,房顶有轻微的声音,丞相脸色一白,看向太后,而太后像是没有听见似的。
流年着急忙慌回到承明殿。
晏仇坐在案前阅览卷宗,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放回卷宗上面。
流年特意将声音压低了道:“回禀皇上,奴才在宁安宫听到他们已经知道了是您杀害了丞相之女。”
抚云一愣,下意识往皇帝方向看去。
晏仇点了点头,缓缓起身,踱步走到流年眼前。
流年低着头,只能看见皇帝的靴子出现在自己视线,他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抬起了头。
晏仇睥睨着他,墨色冷眸沉静,浑身上下透露出矜贵傲然。
“嗯,朕知道了。”
话将落,晏仇从流年腰间把剑抽出,抚云不解皇帝的意思,可下一秒,这把剑猛地刺进了流年的胸口。
抚云震惊地张大嘴巴,颤抖着声音说:“皇上,您这是干什么”
晏仇居高临下凝视着流年苍白的脸色,“背叛朕的下场,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