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瞻在母亲身边待了一会,便从人群中离开,他长腿几步走到了甲板上,入目便是女人单薄的背脊,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肩膀冷得直哆嗦。
他快速走了过去,解开外套,披在谢时竹肩膀上。
谢时竹靠在他怀中,小声说:“老公。”
沈瞻的嗓音低沉,伴随着海风,异常蛊惑,“嗯”
谢时竹抬起下巴,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格外扎眼,亮晶晶的,“月底婚礼大婚之夜,你能不能开庭啊”
沈瞻:“……不行。”
系统:【我真服了你了宿主,你一天脑子里都在想啥!!】
谢时竹嗤笑道:“你懂什么,这叫夫妻情趣。”
系统:【……】
“哦……”谢时竹低下头,掰着手指算日子,看什么时候能到三个月。
她现在一个半月,嗯,所以还要再坚持一个半月。
张雅喝了点酒,她一想到自己两段失败的感情就难受。
一方面是白月光早已经忘记她,另外一方面则是,她好不容易找得与沈之洲有些相似的男人,和他生了孩子,却没想到对方从二十年前就给自己戴绿帽子。
活得真失败。
如果不是张家一半的资产支撑着她,估计她活不下去了。
张雅看着沈之洲搂着于梦,对方沉浸在甜蜜里的样子,刺痛了张雅的眼睛。
她一口气喝下一整杯酒,心想,如果当初家里不阻拦她与沈之洲,估计现在站在他旁边的人是自己。
沈之洲有家庭,并且宠妻,还有个出色的儿子,她有什么
只有一个整天惹事的女儿,还有一个给她戴了二十几年绿帽子的丈夫。
这两种极端,让张雅心生不甘。
沈之洲给于梦切了蛋糕后,又送了于梦一个很贵又很稀有的生日礼物,这才结束这个生日。
谢时竹跟沈瞻站在一起,她目光放在张雅失魂落魄的身影,心里升起些许难受。
张雅其实也挺惨的,越痴情的人,结果越不好。
沈之洲去了游轮里的一间杂物室,他推开门后,张雅迟疑了一下,赶紧跟上了沈之洲的身影。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沈之洲有些诧异,回头看到跟在他身后的人是张雅,沈之洲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有事吗”
张雅扯了一个笑:“之洲,我有件事一直埋在心里,借着喝了点酒,才敢告诉你。”
沈之洲沉默几秒,“你说吧。”
张雅深深呼出一口气,在沈之洲的注视下,鼓起勇气轻启唇瓣:“我在二十几年前怀了你的孩子……”
闻言,沈之洲脸色有一瞬的惊愕,很快恢复正常:“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雅咬了咬唇,想要解释:“我……”
刚说了一个字,就听到杂物间门口传来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两人皆是一怔。
沈之洲微微皱眉,迈开腿走到杂物间门口。
他快速打开门,外面漆黑黑一片,只有呼啸而过的海风,他低下头看向甲板,杂物间门口掉了一个轮船的灯泡。
应该就是从杂物间门顶掉下来的。
沈之洲松了口气,重新返回了杂物间,又关上了门。
谢时竹站在甲板上让沈瞻帮自己拍几张照片,她一边对着镜头笑,一边摆着姿势。
沈瞻不会拍照,等谢时竹拿到手机时,看到沈瞻把自己拍得不成样子,她瞬间黑了脸。
“你会不会拍啊”谢时竹一边把照片删了一边瞪了沈瞻一眼。
沈瞻看着她凶巴巴的模样,轻轻一笑:“不太会。”
谢时竹刚想让沈瞻再给自己拍几张,眼角余光瞥见沈瞻母亲于梦从杂物间方向过来。
对方脸色苍白,走路时还得扶着两侧的扶手。
沈瞻也看到于梦,察觉到了她有些异样的模样,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于梦缓慢地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在谢时竹脸上停留了两秒,又快速移开,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讥讽,随后轻飘飘说了一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