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雪脸上的笑容僵住。
她特意打扮了一番,却入不了皇帝的眼。
慕雪明明看到案上有堆成山奏折,宋砚见她过来,竟然以离开为借口拒绝自己。
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现在新帝还未纳新人,趁着这个时候,她就要抓住机会。
毕竟这是皇宫,宋砚现在是皇帝,不再是那个废物王爷。
慕雪快速思考,随后轻轻一笑,说:“那臣妾就先回殿里了。”
宋砚颔首,目送她转身的背影,眼神游离,似乎心不在焉。
慕雪感受到了宋砚的视线,她故作扭了脚,跌倒在地,希望宋砚能过来扶住自己。
可她倒在地上后,只听见男人低沉儒雅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周公公,传太医,雪妃不小心摔了一跤。”
“是。”太监尖锐的语调传了进来。
慕雪:“……”
而她被太医扶了出去,宋砚还无动于衷,直至她离开后,宋砚才抬眸看她。
望着慕雪的背影,宋砚眼中闪过凉意。
宋砚出来后,径直前往了韶乐殿,在路途中,一股熟悉的气息与他擦肩而过。
他修长的身形一顿,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来人。
不是谢时竹,而是她的妹妹谢惜。
谢惜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赶紧行礼说:“奴婢参见皇上。”
宋砚闻到了熟悉的茉莉香味,深眸划过些许异样,像是不经意之间问道:“嗯,你身上的香味从何而来”
谢惜低下头,如实回答道:“回皇上,这是北漠特有的香囊,闻到的人会安心平静,也是我们北漠的一种药香,可以有效治疗急躁、焦虑、抑郁类心病。”
宋砚俊美的眉骨染上了一层诡谲,很快消失殆尽,柔和一笑道:“嗯。”
他言简意赅了一字,转身直接前往了韶乐殿,步伐很急。
待他走后,谢惜才敢抬头。
她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怎么感觉姐夫脸色有点不好。
待宋砚走到了韶乐殿的门口,突然放慢了脚步,薄唇勾起自嘲的弧度。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从一开始谢时竹就是蓄谋已久。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在莲花池谢时竹也在,宋文彦手里拿的香囊就是她的。
而且在戏楼时,宋文彦腰间挂的就是写有‘时瑾’二字的香囊。
差点忘了,时瑾是谢时竹的闺名。
不是他习惯了谢时竹的身上的香味,而是谢时竹故意让他习惯。
所以,她这么处心积虑想要什么
彦国吗
宋砚背脊冒着冷汗,藏在袖下的长指发抖。
他想,难道所谓的生辰礼物也是在她的计划之内
原来只有他一个人沉浸在这段感情里。
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宋砚缓缓合上眼皮,呼出的气都是断断续续的。
谢时竹右眼皮一直在跳,心乱如麻,很莫名其妙的感觉萦绕在她全身。
等她从塌上起身,准备去喝口茶水的时候,殿里突然进来一个人。
他修长的身量被烛光拉长影子,投在地面。
谢时竹一怔,看向了宋砚。
宋砚正在看她,朝女人扬唇一笑,眼中的光明灭,高深莫测。
他虽然在笑,却令人不寒而栗。
谢时竹的视线撞在他的瞳孔里,心中猛地一凉,原本站着的双腿因为发软瘫坐在了榻边。
男人的神情已经告诉了谢时竹,东窗事发了。
宋砚很警惕,城府也极深,他能察觉到谢时竹是细作也不意外,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如此快。
外面有蝉叫声,落在谢时竹耳内就像是生命的倒计时。
宋砚不疾不徐来到榻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眼神里有探究。
随即,他温柔似水地开口:“时瑾,你身为细作,当了皇后接下来准备该怎么做”
谢时竹抿唇不言。
宋砚见她一言不发,脸上的笑意逐渐散去,替换成了深沉。
男人的目光从容不迫,黑如点漆,淡淡地凝视着她。
系统:【真变脸大师。】
谢时竹预言地没错,宋砚真的是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黑脸想要解决了她。
她想起自己梦到的场景,然后吓得肩膀一抖。
宋砚弯下腰,指尖捏住女人的下巴微微抬起,四目相对,他不疾不徐质问:“为何不说话你想要什么江山吗”
他语气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可以给你。”
话音一落,谢时竹懵住了。
连系统也惊呆了:【等等,这发展的有些不受控制,宋砚不是眼中无情爱,只有江山吗】
谢时竹没有理会系统,而是在宋砚的注视下轻启樱唇。
这是宋砚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语调清冷,带了点慵懒,宛如磁铁不自觉将他吸近。
谢时竹说:“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