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还没从这条视频中缓和过来时,底下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请省长为我儿子做主啊,”中年女人推着轮椅,上面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他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常年卧病床不起那种。
平时他们也见不到省长,现在终于能见到省长一面,中年女人便抓紧机会。
这个女人就是跟谢时竹母亲一起打工的阿姨。
也是谢时竹带进来的人。
现在人多,又是现场直播,省长面对百姓时,格外和蔼,立马起身迎接。
中年女人到了省长面前,二话不说扑腾一下跪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地上,哽咽道:“省长,我儿子也是跟视频上一样被污蔑的,也是偷了五百块钱跟一块表,这是当时写下的检讨书……”
女人从口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双手递到了省长手里。
省长接过后,一边的市长脸色大变。
他看着中年女人的脸,逐渐想起去年给自己儿子解决的烂摊子。
而坐在人群中的管义乐目瞪口呆,看见了被自己打成残废的同学,此刻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还带着证据,想要报仇。
舒冰冰也被人看来看去,此刻,她跟管义乐成了别人眼中的恶人。
每个人看他们的表情,都宛如在看一只蟑螂。
省长打开那张纸,上面记录了时间,还有如同这个中年女人所说一样的证据。
上面记录了,这个男生偷了管义乐五百块跟手表,所以被开除。
省长脸色越来越黑,猛地看向身边的市长。
紧接着,中年女人继续道:“省长,我儿子是被市长儿子打成这样了,他不小心踩了市长儿子的新鞋就要赔上一条腿……”
市长想反驳,可他知道,省长能调查出真相,他只能闭上嘴巴接受这个结果。
省长深深呼出一口气,拍了拍中年女人的肩膀:“如果属实的话,我会给你儿子与全校学生一个交代。”
中年女人终于露出一个笑容,这是她长达一年来第一次真心的笑。
而市长却脸色沉重,整个人浑身无力。
他要为包庇自己儿子的罪行付出代价。
校庆结束后,这段视频爆火在网上,关于昌海市市长儿子作恶的事情火遍全网。
很快,昌海市的市长就被替换成了别人,连带着新上任的校长也被换了。
省长也收到了处罚。
而在南大的汪教授听到自己儿子差点被冤枉地开除,他肯定不能坐视不管,直接把前市长还有他儿子一起告上了法庭。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知道陆辞竟然是南大知名教授的儿子。
不知为何,这件事让谢时竹的恶意值下降到30.
谢时竹思考了一会,可以确定的是,原主的恶意值其实跟陆辞沾点关系。
那也表明,在她所得知的剧情中,陆辞不是一个过客。
“卧槽,卧虎藏龙啊,”元柏听闻了陆辞的身份,眼神里闪过惊愕,随后压低声音说,“怎么不见他提过,我爸要是汪教授的话,估计我要告诉全世界,多么牛逼的父亲啊。”
谢时竹单手撑着下巴,从窗户位置看见操场上陆辞跟一个男生的身影。
此刻,陆辞跟这个男生刚从老师办公室出来,两人手上抱着试卷。
紧接着,陆辞主动给男生分担了手上的试卷,最后,大多数的试卷都被陆辞一个人抱着。
看到这里,谢时竹恍然大悟,陆辞不是暖男,他是人品好,喜欢帮助别人。
说实话,陆辞这种性格,很难让人不爱。
元柏见谢时竹一直不回应自己的话,发现她一直看着窗户外面,他也忍不住顺着谢时竹的视线往外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才发现,谢时竹目不转睛看得人是陆辞。
元柏表情僵硬难堪至极。
以前他觉得陆辞没有危机感,是因为陆辞除了长得帅外没有任何威胁性。
可自从得知,陆辞是汪教授的儿子,他突然发现陆辞是书香门第,不比他们做生意的家庭差。
陆辞总感觉有股炙热的视线在凝视自己,待他抬头时,只能看见教学楼的窗户,什么也看不见。
同班同学轻声问:“班长,你看什么呢”
陆辞收回视线,疏离一笑:“没什么。”
待陆辞返回教室,不少学生交头接耳,一见他进来,忽然自觉地闭上嘴巴。
陆辞微微蹙眉,心里有些不适。
这些人的话题明显说得就是他。
他也能猜到,无非就是关于他是汪海洋儿子的事。
自从上次校庆后,市长出了丑闻,连带着他的儿子也被爆出接二连三滥用私权,欺负别的学生。
也被汪海洋知道他被人诬陷偷东西的事。
所以汪海洋告了管义乐一家,关于他和汪海洋的关系也顺便公之于众了。
别人都在羡慕他有个很优秀的父亲,却没有人知道,他的父亲不过是外表斯文的恶人。
婚内出轨。
嗯,还不是一次。
现在人老了,所以想要重新回归家庭。
陆辞低垂着眼帘,自身带了几分忧郁,让班级里的女生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把试卷放在老师讲桌上,回到自己座位,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借谢时竹的那个笔记本。
陆辞心突然有些慌乱。
因为今天该还给谢时竹了。
在他翻来翻去时,眼角余光瞥见前桌郁向雪手中的笔记本,页面的笔迹就是谢时竹的字。
陆辞脸色微微一变,从椅子上起身,来到郁向雪的面前,修长的指尖敲了敲桌面,语气不容置喙道:“拿我东西时是不是需要给我打个招呼”
郁向雪一怔,连忙抬起脑袋,声音带着几分歉意:“对不起,刚才笔记本掉在地上了,我帮你捡起来了,就看了看,我看这是女生的字迹,写得好整齐,不像我,笨笨的。”
陆辞睨她一眼,思路格外清晰道:“嗯,你确实写不了这么整齐。”
郁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