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天呐!什么东西啊?!”
席望舒纤手一扬,满满一杯香槟直接泼了那几个阔太一身狼藉。
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刘太太,正好被香槟浇了满脸,不防水的眼妆晕成两只熊猫眼,浮夸的假睫毛半吊着糊在眼皮上,模样十分滑稽。
等她们好不容易把脸擦干净,抬头看见站在面前一袭红裙的席望舒,几人顿时气急败坏。
“席望舒!你疯了吧?!”
“你这没教养的死丫头!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你居然敢在这里放肆……”
“啪!——”
刘太太暴跳如雷,正要开骂,可话才刚出口就被一记脆生的耳光给打了回去。
席望舒扬起的右手缓缓收回来,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嫌弃地擦了擦手。
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刘太太捂着火辣辣的左脸,横眉怒目地瞪着席望舒:“你这死丫头!你居然敢打我?!”
刘太太说着就扬起手来要还手,而席望舒却在她手掌落下前气定神闲地开口:“刘太,你老公刘富贵几个月前半夜喝醉了酒跑到我家楼下鬼哭狼嚎,骚扰我妈妈,这件事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味了?”
“谁……谁骚扰她了!你这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听她说起这件事,刘太紧张地结巴了下,扬到半空中的手一时僵住。
席望舒比她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垂眸看着她:“我可还记得,那时候我要报警,还是你赶过来哭天抢地地替刘富贵道歉,求我别把事情闹大的。这么精彩的故事,你这么快就记不清楚了?需不需要我把当时我家门口的监控录像调出来,帮你回忆回忆?”
“我、我那是……”
一听有监控录像,刘太太一下就说不出话来了。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刷墙似的厚粉底都遮不住她尴尬难堪的脸色。
席望舒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话锋锐利:“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讲。嫁了个王八还当个宝。你真当全世界都像你一样瞎了眼,能看得上刘富贵那个酒囊饭袋?”
“席望舒!你这什么态度?!刘太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对她动手?!你爸妈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旁边另一个阔太忍不住替刘太太帮腔。
话音未落,席望舒眸色一沉,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凭你们几个,还不配议论我爸妈!”
当年的江林城席家也是声名显赫的大户人家,其权势地位就算比起今日的谈家也不差毫厘。若不是因为后来席望舒的爷爷被人陷害,席家一夕之间背上了巨额债务,再加上席望舒三年前的那件事……席家也不会走到今时今日这般处境。
席望舒早已经习惯了旁人议论她的风言风语,就算是再难听的话她也可以置若未闻。但她决不允许任何人对她爸妈妄加非议。
家人是她的底线,也是她唯一的软肋。
听到这些人肆无忌惮地辱骂林云彩,席望舒终于忍无可忍。
反正她今晚早就惹怒了谈老爷子,横竖也不过就是再也走不出这谈家大宅的门,那就算她再把事情闹大点又如何?
有句俗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没了那诸多顾忌,席望舒不再畏手畏脚。她的张扬肆意就像她身上恣睢的红裙,让人觉得过分招摇,却又觉得她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