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雀儿幽怨道:“那些个跳舞的还没我们好看,白大方你至于吗?都快溜哈喇子了……”
湖面上舞者做着一个个高难度动作,身体软若无骨,那纤细的腰肢后仰下弯近乎一百八十度。
白大方故作嫌弃道:“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你看人家身段多软嫩。哪像你,硬的跟铁板似的。”
“你……!”
白大方继续火上浇油:“我又不是没试过,就你那腰,我还没掰扯呢,你就喊疼了。”
“白大方你个臭男人,死没良心,迟早挨雷劈!”
胡雀儿红着脸,愤愤举起粉拳对准白大方一通猛砸。
白大方环抱住她柳腰,顺手揩油敷衍过去。
船上二人正腻歪着,舞蹈表演结束,一束清寒灯光照亮舞台中央。
孟希苼矗立在麦克风前,胸前抱一把成色老旧的木吉他,杂乱留海遮蔽着酒红色瞳孔里的紧张。
玖橙惊奇道:“这不是孟希苼吗,怎么跑这来演出了?”
白大方挑眉道:“长冒这么大,你怎么谁都认识?”
“我一只妖兽在人类大学学习生活,处处小心谨慎。一些重要人物自然得搞清楚他们背景,免得一不小心就给自己惹上麻烦。”
玖橙耸了耸肩,给白大方介绍道:“这孟希苼和归家姐妹一直走得极近,学校都有人开玩笑说她是校长归武一的第三个孙女。”
随后玖橙又和白大方闲扯出一些有关孟希苼的来历和八卦,说她在学校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性格冷漠,基本和同学没什么交流。
除了上课活动外,寻常时间只要见到她,身边都会跟着归家姐妹。
忽听吉他声弦波动,在台上傻站了半天的孟希苼终于开口吟唱。
“秋风将起,落叶无息,人走茶凉,应是无期。蒹葭采采,君容难去
秋风吹,夏蝉熄鸣,人百里兮,诸多顾虑,乡水由心,丝丝扣情。
秋风将停,冬雪未行,寒风渗骨,百般念及,亲友难亲,安念为卿。”
孟希苼的烟嗓回荡在湖面上空,透着些许嘶哑。老旧的吉他有些失声,却又契合着孟希苼的音色,映衬着词曲的悲凉。
刚还在津津乐道对方八卦的玖橙脸上嬉笑之色烟消云散,沉浸入孟希苼的歌声之中。
她想起了唐西,小红,唐虎等等亲友,回忆着在孤儿院的光景。
“人百里兮,诸多顾虑,乡水由心,丝丝扣情………寒风渗骨,百般念及,亲友难亲,安念为卿,安念为卿……”
孟希苼重复着副歌,湖面吹过深夜的秋风。
玖橙眼眶一时有些湿润,她吸了吸鼻子,将脑袋靠上白大方肩头,神情哀伤悲凉。
和她同样反应的还有敖穗,猛地扑进白大方怀里,嘟囔着粉唇,一副可怜巴巴模样。
“大方,我想我爷爷了……”
白大方疑惑地看着她们,不明白她们为啥这么大反应,他只觉听了一首好听的歌而已。
再望向胡雀儿,这姑娘倒是神色如常,同许多游客一起,给孟希苼送去了掌声。
“或许是雀儿亲人还都健在的缘故?”
白大方心里暗自思量,对这孟希苼多了一丝疑虑。
一曲过后,几个姑娘没了游湖心思,催促白大方划船上岸。
待回到五麒麟山脚,白大方抬头仰望山顶,隐约还能看见归梅梅房间灯亮。
再一回头,舞台上的孟希苼退场离去,抱着吉他走上一艘游艇,和归叶叶一起返航回了五麒岛。
“大方,发啥愣呢?”
前方传来姑娘们的催促,白大方迈步跟上。
三小时后,已近凌晨。
孟希苼穿着一身棉质睡衣,提着一瓶红酒和两个红酒杯,在五麒岛偌大的别墅内漫无目的地踱步着。
直到途经别墅泳池,沉在水底的归叶叶突然鱼跃而出,给孟希苼吓了一机灵。
“你怎么在这,我满别墅找你半天了。”孟希苼拍着胸口,惊魂未定。
“睡不着,过来游两圈。”
归叶叶身着一套火红连体泳衣,在水中抬头仰望孟希苼。
孟希苼盘膝坐下将酒杯摆好,缓缓倒入红酒,随后举杯询问:“喝两杯?”
“你个酒鬼,迟早喝酒喝出事!”
水中的归叶叶拿过红酒抿上一口,笑讽道:“别等哪天你喝醉起来,发现自己光溜溜地躺在某个臭男人的床上!”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孟希苼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今天谢谢了,给我安排这个机会。”
归叶叶摆手道:“有啥好谢的,这五麒岛和齐福楼是同一个老板,我喊他一声德叔。
他是我爷爷的学生,更是你爷爷当年下属,无非看两个老头面子,才任凭我们在这田南湖游玩耍闹。”
孟希苼继续往杯中倒入红酒,态度骤然转变。
“可谢谢归谢谢,但你不会觉得尴尬吗?
编排这出来安慰我,归梅梅你是不是言情看多了,把自己当霸道总裁,特意给我安排惊喜演出?”
直到登台前五分钟小时,归叶叶才通知的孟希苼,强硬地把对方推上舞台。
突然被推搡上台,孟希苼只觉自己手脚冰凉,尴尬到只想扣个地缝钻进去,缓了好一阵才能开口唱歌。
归叶叶仰天长叹:“心寒啊,我都为你做到这份上了,你还在惦记长冒揽秋音乐节?”
孟希苼郑重道:“你知道的,那对我很重要。”
归叶叶白了孟希苼一眼,骂上一句“犟驴”。
“我俩半斤八两,你为啥不睡当我心里没数吗?”
“能一样吗!我这是担心我妹妹。二十年了,她头回没在我这个姐姐身边过夜,我能不惦记吗?”
孟希苼故意刺激道:“说不定她现在光溜溜地躺在某个臭男人的床上,比和你一起睡要舒坦多了!”
“孟希苼,你找不自在是吧!”
归叶叶上前一把抓住孟希苼脚腕,化作冤魂水鬼,硬将对方拖下泳池。
没了归梅梅这个调和剂,这一天过去,两人大大小小动手次数已经不下十次。
姑娘们在水里嬉戏打闹着,不一会体力全无。
横躺漂浮在水面之上,水流覆盖过女孩们曼妙的青春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