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香心不在焉地回来,就看到言子瑜在教安安写字。
阮凝香没打扰他们,摘了刀,倒了一杯茶,走过来,安静地看着,一大一小,气氛融洽。
言子瑜脸上也难得露出笑容,温柔的,声音都透着悦耳的宠溺。
言子瑜好像挺喜欢孩子的,想到这,阮凝香才注意到,自己好像有段时间没来月事了。
阮凝香下意识地摸了下肚子。
安安抬了下头,眨着圆葡萄似的眼睛,“姑姑,是饿了么,我娘去做晚饭了,应该很快就能吃上饭了。”
阮凝香夸赞了句,“字写的不错。”
“是姑父教的好。”安安嘴巴甜。
言子瑜揉了下他小脑袋,“行了,下去玩吧。”
安安从凳子上跳下来,开开心心地跑了出去。
阮凝香惆怅道:“我像安安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样无忧无虑,也有父亲手把手教我写字。”
言子瑜收拾着桌案。
阮凝香揪着桌案上的薄荷叶,“你呢,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
言子瑜手顿了下。
他小时候?
早就被他父亲的那一场无情的宫变,扼杀在了他三岁的那年雪夜里。
言子瑜把毛笔收进了笔筒里,“不记得了。”
很敷衍的回答。
阮凝香没太在意,“相公。”
“嗯?”言子瑜头也没抬,应着。
“我教你功夫吧,关键时刻能自保。”阮凝香拿过刀,露出讨好的笑容。
“不想学。”言子瑜语气淡淡的。
“哦。”阮凝香略有些失望。
她除了刀法还行,实在没什么可以拿出手的。
“相公。”阮凝香坐下来。
“又怎么了?”言子瑜被她叫的有几分不耐烦。
“我想埋伏杀了屠三,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
“哦。”阮凝香语气低沉,“也是,屠三防卫意识很强,他出行都带着一群人,还有那个木头脸在,云渡山除了防卫上是我们的人,其他的大半都是他的,就连四当家的也是他的人。
不仅如此,现在连云溪城他也霸占了,再过不久,他就该在南境里称王了。”
言子瑜接声,“南境大小十几个土匪窝呢,他想称王,哪那么容易。”
“唉。”阮凝香杵着脑袋,叹了口气。
言子瑜抬了下眼皮。
阮凝香一拍桌子,“如果我父亲在的话,又哪来屠三猖狂。”
言子瑜冷嗤了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阮凝香又叹了口气,半晌,抬眸说:“对了,你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言子瑜摸了下胸口。
他当初挨得那一下,更多的是想找个借口,躲开晚上的那个承诺。
这人也确实没在碰他。
这会……
言子瑜竟一时回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