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的肩头受得伤,到底落下了病根,耍不起春雪刀,甚至提个重物,都使不上力气。
嘴上说着保护,没了春雪刀,没了阿珂他们,没了家人庇护,她什么也不是。
她心里虽不是很舒服,到底还是知道顾全大局。
渐渐的阮凝香不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山匪大小姐。
南境的一切,似乎也离她越来越远,被她尘封在了内心深处。
她为了取悦言子瑜,甚至又静下心来,学习刺绣,学着做个他喜欢的样子。
她绣帕子给他,看他高兴,她想她也是高兴的。
阴天下雨,她还会撑着伞等在门口。
言子瑜回来,她会做好一桌饭菜。
只是一开始言子瑜会很早回来。
慢慢的,他回来的越来越晚,阮凝香经常在门口巴望,要么等到深夜。
这晚言子瑜又忙到很晚,阮凝香久也没等到人,趴在桌子上,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言子瑜走过来,将人抱上了床。
一动,阮凝香便醒了过来,嗓音带着迷糊的沙哑,“回来了?”
“嗯。”言子瑜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不是叫小厮给你送信,说我晚点回来了么,下次别这样等着了,困了就上床去睡。”
阮凝香头埋着他怀里,眼睛微红的“嗯”了声。
言子瑜感觉到胸口被湿热烫了一下,他最近太忙,好像忽略了她。
还好这边的事情,他调查了,半梦来自海外。
又经过几个月的布局,总算铺展开来,就等着鱼儿上钩,揪出最大毒枭,他就可以再次立功。
他也能抽出两天时间,好好地陪陪阮凝香。
言子瑜轻声道:“先别睡,带你去个地方。”
“这么晚了,去哪?”
“赶海看日出。”
阮凝香来这里有半年的时间,她没看过大海,没出过院门,甚至连南海城长什么样她都不知道。
此刻,一听就开始心动的雀跃起来。
阿奴赶着车,压着月色,去了一处海边。
夜幕星河,浪涛阵阵,浩瀚无边的大海,铺满银色的月光。
阮凝香跳下马车,提着裙子跑过去,踩着细软的沙子,海浪打湿了鞋袜,捡起一块贝壳,兴奋喊着,“子瑜,你看,活的。”
言子瑜跟在她身后,感觉好久没看到她这般欢快的模样了,突然,心头有些酸涩。
下一瞬,阮凝香踢了一脚腥咸的海水,还冲他笑着。
“野丫头。”
言子瑜跑过来,撩起水来。
天虽以入夏,夜里的海水还是有些微凉,俩人谁也不在乎,你一捧,我一脚。
笑声夹杂着浪潮不停的回荡其间。
渐渐地,天边露出鱼肚白,喧闹的声音停了,只剩海浪拍打着岸边。
海天一线,沙滩上一对璧人,映着慢慢升起的红日,在晨风中镀着金色的身影,相拥着……
久久,太阳升起。
俩人才回到马车上。
阿奴连夜在那里置备了一处院子,普通的农家小院,院里种着菜,还有一棵结满荔枝的荔枝树。
言子瑜吩咐阿奴了句什么,阿奴栓好马,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农家小院,只剩下了言子瑜和阮凝香二人。
俩人身上全是一股子腥咸的海水味,风一吹,黏在身上不舒服。
便烧了水洗了澡,又自然而然地亲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