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有人说,街上发生了命案,昨日有个醉鬼冲进一间酒馆里,杀了店小二的,那酒鬼醒来的时候,又被官府抓走了,说是秋后问斩。
阮凝香隐约猜出来,这件事背后是谁动的手脚。
阮凝香并没有搬出那间屋子,而是让人将那个榻又搬了回来,她便每日住在那里。
楚煜也没再提。
不仅没提,而是没再和她说过一句话。
甚至连个眼神也不再施舍给她,更看不到他脸上如沐春风般的笑。
而是每日早出晚归,像是刻意在躲着她。
阮凝香后悔,她那晚的话。
可她何尝不觉得委屈。
最近心情郁闷,阮凝香在军营那边,称自己要回一趟南境,调查点半梦的消息。
调查是真的,只是不是自己亲自回去。
她派了两个可以信任的匪兵,带着她的书信,回了一趟云渡山,交给齐昊霖,她要问一些事。
她便安心的在楚煜的府上住了下来。
每日没什么事做,便又假装学东岛语。
这天阮凝香不舒服,没学多一会儿,便也懒得装样子了。
她坐在廊下,晒了会儿太阳。
苏禾走过来,“小姐,你脸色好差,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
阮凝香摁着肚子,有些虚弱地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去给我煮一碗红糖水吧。”
这晚,阮凝香没有等楚煜回来,早早地上了榻休息。
浑浑噩噩中,她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到了家乡。
梦到她父母在满世界地找她,她想叫住她们,可她怎么喊,她的父母都听不到。
她拼命地跑过去,却从榻上滚了下来。
整个人也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那个世界的她也不知道还活没活着。
这个世界的她,连个家人都没有,就连雪球最近都总在深夜往外跑。
地上冰凉。
一轮满月,挂在树梢,银色的月光洒进屋,对面的床铺,空荡荡的。
阮凝香才发现,楚煜还没回来。
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阮凝香抹了把眼泪,披上衣服,拿了个斗笠,便去了一趟如梦馆。
街上却不冷清。
有几波当兵的,配着刀,仿佛在搜寻着什么。
这群人正是南境的那群匪兵。
阮凝香已经有好久没见过阿玥,她上前,撩起面纱,问:“玥将军可在这城里”
为首的兵头是云渡山的一名护卫,认识阮凝香,他回道:“在,不过,他有事去办了,我们也不清楚他在哪”
“你们又是在搜寻什么”
“挨家挨户调查户口和店铺。”
“如梦馆查了么”阮凝香直觉问。
那人道:“整个南海边域境内,不管是农户还是商户,通通都要搜查一遍,如梦馆自然也不例外。”
“行,你们忙去吧。”
阮凝香又去了趟如梦馆。
如梦馆亮如白昼。
她问了如梦馆里的管事姑姑,姑姑说,今晚少主没过来。
阮凝香一个人往回走着。
最近南海城不是挺太平的么,怎么会深更半夜,又大动干戈地严查起来。
楚煜最近又在忙什么
阮凝香一路心不在焉地又回到了瑜府上。
雪球不知道在哪冒了出来,此刻正窝在南瓜蒲团上,睡得正香。
对面的床铺依旧是空荡荡的。
阮凝香没了睡意,肚子很痛,她缩着身子躺着。
快天亮的时候,楚煜才轻手轻脚的回来,阮凝香装作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