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香依旧裹着被子道:“两位将军这么晚过来,又有何事。”
“何事诏安县主一路耽搁,眼看快到了,如今又被大雪封路。”李瑞将军一顿斥责。
“这里没有什么诏安县主,李瑞将军还请改一改你的称呼,请叫我阮将军。”阮凝香强调道。
“既然是阮将军,更是要有个将军的样子。”李瑞瞧着把自己缩在被子里的女人,露出秀气的小脸,冻得苍白,“你说你一个女娃子,找个男人回家生孩子去得了,在男人堆里逞什么能!”
是她逞能么
阮凝香没好气地怼了句,“那还请李将军给皇帝上道折子,改日,我若是能顺利成亲了,定然给李将军送喜贴,好生感谢。”
“你……”李瑞气得伸手指着她,心里暗骂,山匪丫头,狗屁不懂。
“阮将军别气。”那个副将周亮,拉了拉李将军,又对阮凝香道,“我们李将军也是心疼你一个女娃娃而已,县主何不把你的兵,交给我们带,县主就做个名义上的将军就好了,何必,处处操这份闲心。”
阮凝香抬眼深看了他一下,长得黑不溜秋,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二个梁师爷。
总之想打她兵的主意,没门。
不过,这会阮凝香不舒服,懒得和他们周旋,直接裹着被子,又倒回了干草垛上,“天太晚了,两位将军留在我一个女人的营帐,传出什么可不好。”
李瑞将军活了近四十年,他就没见过,哪家女子像她这般,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气的掀开帘子离开了这里。
苏禾拎着盛着积雪的水壶走进来,“县主你的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病了”
“气的,没事。”
阮凝香按着肚子,喝了两口微黄的水,便又裹着被子昏昏沉沉地躺下了。
后半夜,这种感觉猛然加重。
她的月事,虽然还是有些不准,但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疼得仿佛吃了无味茶一般,搅着。
又一层一层地往下坠着疼。
阮凝香已经疼得身上全是冰冷的汗,连说话的没有力气都快没了。
咬牙强撑着要晕过去的感觉,拽了拽身旁的苏禾,苏禾醒了过来。
阮凝香道:“帮我拿个月事带。”
苏禾闻到了血腥气,忙得翻出带着的行囊。
帐篷里,就她们两个人,阮凝香没什么避讳,勉强将自己收拾干净。
苏禾看到那一片污血时,略略闪过疑虑。
后半夜,阮凝香裹着被子,缓缓地晕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她依旧躺在干草上,帐篷里,萦绕着熟悉的药味。
“苏禾。”
阮凝香看到苏禾微红的眼眶,是明显哭过的。
军营里可都是男人,还有些暗地里不受她管理的匪兵。
阮凝香心口猛地一凛,想坐起来,眼前阵阵发黑,一下没起来,便又坐着道:“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么”
“没有,是炭炉熏了眼睛而已。””苏禾摇了摇头,往架着的火堆里又添了两根木材,木柴染了积雪,燃烧着的时候,冒着些青烟,眼泪便又熏地流了下来。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起来,阮凝香缓了会儿,缓缓站了起来,小腹还是隐隐地疼。
她苦笑了下,“现在什么时辰我睡了多久”
“县主只睡了一会儿,现在才天亮,福伯给县主开了些调理身子的药,我去给你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