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虽不重,落在楚煜耳里,像是一根带着荆棘的刺,在心口上落下重重的一击。
“对不起,我当时娶魏佳怡也是权宜之计。”楚煜哑声解释,“日后我会想办法,将人给打发掉的,只是……现在还不行。”
楚煜顿了顿,垂下了眼眸,将一抹愧疚和无奈压在了眼底。
本来这件事,他是想隐瞒着阮凝香的,想着等他把这里的一切解决完,他就亲自去北疆接阮凝香回来。
只是没想到,阮凝香会自己从北疆回来,比他的计划早了半年。
阮凝香拉过楚煜的手,寻着他躲避的眼神,故作轻松打趣道:“怎么了,你纳妾,我抱怨两句还不行了,我又没真怨你,你做这副姿态干嘛。”
楚煜并没因为她的故意缓解气氛,而感到轻松。
阮凝香说的不无道理,太子手段卑劣,他不否定太子为了拉拢阮凝香,而会在背后使用什么样的卑鄙手段。
他已经暗中叮嘱莫如初,太子若是有什么动作,一定要告诉他。
不过,莫如初那边也未必会知道太子暗中的举动。
他还是得想办法自己,先帮阮凝香把这事解决了。
只是他还在找时机。
阮凝香瞧着楚煜一脸沉凝忧郁的表情,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喂,别生气了么,我下次不再提了还不行么。”
楚煜一把将人拉进怀里,他从三岁起,就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感受了。
他的母妃,只知道整日里陷在悲痛中,无法自拔。
他的父皇,在当年的一场宫变屠杀中,就已经无情地斩断了他们父子间的亲情。
他的兄弟姐妹,以往只会欺凌他,就算现在对他的客气,也不过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罢了。
以往的朝臣们,怕他,现在的朝臣们,更怕他。
而那个魏佳怡,百般作为,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王妃之位。
这个世上没有人是真正关心他本人的。
除了眼前这位,突然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女人。
他为了他,选择诏安。
她为了他,不惜跳下海救他。
她为了他,身陷北疆那种苦寒之地。
又为了他,不惜冒着欺君之罪,与天域人博弈。
而这一切都只为了从北疆回来,回到他身边。
“阿香。”楚煜心口传来密实的痛,他嘴唇微微颤抖着,“我们会有未来的,一定会有,半年,再给我半年的时间,等我逐渐在兵部里扎下根,我会想办法把太子拉下马,六皇子那边我也会想办法,逐一分解他的兵权。”
“嗯,我相信我相公有这个本事。”阮凝香抬着杏眸,“不过,子瑜,我知道你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背叛,和残杀手足亲信,我希望你在做任何事的时候,将来都无愧于心。”
她懂他,她一直都懂他。
楚煜拥着人,“嗯,我心里有数。再过段时间,就是八月十五了,皇帝有意在那天举办朝贺,朝贺完,沈砺川便会回到他的北疆。
至于,十一皇子那边,我也会想办法帮你搞定,你也不用被他们俩烦心。”
“嗯。”阮凝香趴在他怀里,手指搅着他腰间挂着的一枚玉佩上的流苏,软声应着,“还是老公在身边好,凡事都不需要自己操心。”
老公
这是楚煜第二次听她称呼自己为老公,为什么野丫头要叫他太监
难道对自己那方面不满意
楚煜拉着她把玩玉佩的手,顺着他身下暗紫的衣襟里探了探,“我是老公么”
“是啊,怎么了”
话音未落,阮凝香迟钝地感觉到,隔着一层薄薄丝绸衣服的手下变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