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香道:“我和六皇子之间最多是互帮互利,一起合伙扳倒太子。”
只是功名被她揽了,镇北军被她收服,沈砺川却依旧关在牢里,六皇子奔波一场,什么好处也没捞到,心里自然怨气不小。
牢里没有第二个人,阮凝香说话便也没了忌讳。
她留意着沈砺川的表情,“沈将军你还没看明白么?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六皇子因为身后有你们沈家军做后盾,他才多了争权夺利的机会。
可是,皇帝会容忍你们沈家军再做大么?
功高盖主,自古哪一个皇帝,不是一边离不开镇国将军,却又一边抵防着他们。
何况先帝本身就是镇国将军反了前朝,难道他不怕历史重演么?
煜王不是六王爷敌对的对象,六王爷是输在了你们沈家人的手中。
太子之位已经是煜王的囊中之位。
六王爷若是想坐上皇位,那便必须反了。
你们沈家军全部在北疆,而我的手里在北疆有齐昊霖,小武两只队伍,再加上塞北的镇北军,南海的镇海军,以及南境的势力,试问你们沈家军又有几分胜算?
沈将军你从十七岁就开始上战场,经历过无数战争的人,你觉得大家喜欢打仗么?
注定两败俱伤的战争。
最终的结局,就是一场内乱,富庶的大楚被周边的临国趁机残食瓜分。”
阮凝香再次将利弊,以及将来的局面,一一掰开了,讲出来。
沈砺川又缓缓地抬起头来,再次凝望着眼前的女子。
阮凝香与他对视片刻,忽的单膝跪了下来,抱拳说:“功成身退才该是沈将军的出路。”
沈砺川开口道:“帮我把六王爷叫过来吧。”
阮凝香从天牢里出来,楚煜已经等在了外面。
“怎么这么久?”楚煜略显几分不高兴。
“该说的我都说了,沈将军让我把六王爷叫过来。”阮凝香道,“对了,你那问出些有用的消息没有?”
“也有也没有吧。”
俩人边走边说着话。
阮凝香拍了他一下,“能不能说话别总说一半,让人猜啊。”
楚煜一把拉过阮凝香的手,“太子说,噬心蛊的解药需要母蛊之血才行。”
“所以我们得找到母蛊?”阮凝香叹了口气,“这不还是得找到莫如初才行么?”
楚煜望了一眼湛蓝的天,“先出宫,去趟莫如初在京城的家里搜一搜。”
阮凝香叫人请了六皇子进了宫,楚煜拉着阮凝香去了一趟莫如初在京城里的家。
家里前几日就已经被禁军搜索过,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阮凝香在地上捡起一个陶瓷烧制的小鸟,做工精致,大拇指那大,尾巴上有个明显的扁口,里面是空的,尖尖的嘴巴上也有个圆形小孔。
是暗器么?
阮凝香不解地翻来覆去看了一阵,“这是什么啊?”
到处寻找有没有密室的楚煜,忽然拿过阮凝香手里的小鸟,鸟尾下,有个昭字。
“在哪捡到的?”楚煜抚摸着那个早已被磨掉釉的昭字。
阮凝香指着墙角翻倒的木架,“就在那儿。”
楚煜过来又翻找了一遍,那里有一些打碎的瓷器碎片,还有一盆梅花,梅花的根部裹着一些泥土,落了的叶子明显蔫了,枝头的叶片,还很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