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佟大狗已经去城里一个小有名气的木匠那里学习了。
对方本来表示,学徒充足,不愿再收。
但见佟大狗乖巧勤快,求学诚恳,还是破格收下了。
葛秀芬和郝淑兰则是在家带三个孩子。
以及每天忙于与周边邻里,大到一家主母,小到路边摊贩,认识并打好关系。
“我家呀,我家在芙蓉巷有一个宅子,是我女儿/孙女的。”
说出这句话时,任何人都会高看她们一眼。
因为有个宅子,就等于是真正的城里人了,若宅子还够大,那就是大户人家!是有钱人!
而城里,还多的是住在群居巷子中、打散工的穷人。
听到这句话,小贩们往往艳羡着,然后自然而然的问出一个问题:
“你女儿/孙女福气好呀,你女婿/孙女婿是经商的还是有学问的能养活一大家子人,在康城肯定有点身份吧”
同样有宅子的邻居则往往说:
“这三胞胎长得真漂亮,他们的爹一定很英俊吧!怎么没见过是不是在京城里当差我有个xx也在京城。”
他们都是说者无心。
但话传进葛秀芬和郝淑兰的耳朵里,两位听者却是异常尴尬的。
几次之后,葛秀芬脱口而出:
“是呀,就在京城当差呢,三五年才能回来一次。”
说罢,她与郝淑兰一起,牵着三个孩子匆忙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大宝、二宝和三宝一直盯着她在看。
她心虚的直冒汗。
郝淑兰小声道:“娘,春草不是说,就往外说,那个谁是参军死了嘛”
佟春草最后定下的,确实是这个说法。
因为孩子们渐渐长大,她不想当着他们的面说谎,给他们起不好的带头作用。
说孩子爹在外当差之类
没有就是没有。
孩子们连亲爹的一面都没见过,每一次提及,都是在提醒他们,长辈们在说谎。
而说孩子爹参军死了
从他出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放弃了“父亲”的身份。
所以,从这个身份出发,他确实已经“死”了。
因此不算说谎。
“可是……”
一贯最承认仲令威是“死”了的葛秀芬,此时却犹豫起来:
“可是我说不出口啊,让人家知道孩子们只有一个娘,没有爹,以后会不会瞧不起他们呢”
闻此言,郝淑兰也沉默了。
片刻后,她还是选择,去转移孩子们的注意力:
“刚才买的糖葫芦,咱们现在就拿来吃吧,好不好”
“好”三个孩子齐声说。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其实明白长辈们在遮掩什么。
到了晚上。
饭后,便是佟春草跟孩子们玩耍的时间。
她虽然专注于挣钱,但也会尽量陪伴孩子们。
只要一空下来,她就会和孩子们玩游戏、适当的学习、交流感情。
因为她觉得,孩子们已经缺少父爱,她绝不能让他们再缺少母爱。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做一个两面人。
能既有慈母之柔,也有严父之威。
不过最后,她还是幼稚的跟孩子们玩成了一团:
“噗噗噗噗大象放屁啦,娘亲学得像不像”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