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陆见他进来,笑道:“四儿,太不够意思了,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变成了一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了,你要知道何九兄在我被关进来的第一天就过来了,还给我带来一壶好酒。班少是在第二天来的,就是太小气了,酒和肉都没有,还打算打我来着,唉哎,他手不够长,打不到六爷。”
说着话还像模相样的跳了两像,好像是在躲班七郎扇过来的巴掌。
接着又说道:“还是梅大姐够意思,整坛的酒,整桌的菜往里送,还跟我喝了一杯呢。就你小子最不够意思,一起长大的,这么久不来看我。”
赵肆不说话,将手里的包裹肉食打开,一件一件的递进石窗。
直到递到酒碗的时候,赵肆才说道:“六子,哥给你带来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这算贴心不?还有你最喜欢喝的酒,玄衣自产的头勾。”
韩陆哈哈一笑,扯了个鸡腿便开始大吃。
他吃的开心,赵肆却沉默无语。
过了半响,赵肆才有些黯然道:“六子,你可能要关一辈子了,公子爷这回真的生气了。”
这话一出,韩陆端在嘴边的酒杯便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失笑的摇了摇头,将酒倒进嘴里,呼了一口气才道:“我又何尝不知?三公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善做主张的人,听班少说,三公子当着我爷爷的面都说了,要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就算娶媳妇生儿子也在这里。”
说到这里,韩陆无比惆怅道:“其实各家司将来探望我,我也都明白什么意思。九兄来的时候说,他已经说动了莫大少跟相如先生为我求情,让我到时候低头认错就行了。”
“梅大姐的意思是,在这牢里装疯,公子爷知道后一心软,说不定就把我给放出来了。想我韩陆何等人物,怎么能听他们的话,做那些丢人的事情。班少是真的生气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卷,我又不敢还嘴。我知道他们也都是为我好,这份情义小六子心领了,但是真不能认错,这是面子问题。你说是吧?话说,四儿,你今天来又给我出什么出意来了? ”
赵肆气急道:“出你爹的主意,你这不知死的心子,最好关一辈子才好呢。”
韩陆听他这么说,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主意,呵呵一笑,牛气哄哄的说道:“就算关一辈子我也知足了,因为六爷现在宗师了,而你,啧啧……”
赵肆气道道:“你敢小瞧我?宗师了不起吗?那天上官飞杀了咱们多少人?若不是四爷我及时赶到,你早死了?”
韩陆轻笑,得意洋洋道:“我宗师了。”
赵肆道:“我属下奎牛卫三千多人,哪一个放在江湖上都是个顶个的好汉。”
韩陆道:“我宗师了。”
赵肆道:“小公子最喜欢我,都打算传我飞刀技了……”
韩陆道:“我宗师了。”
赵肆道:“前两天药庐里有个小娘子给我飞眼了,肯定是看上我了,我跟本公子求情去,比你先娶亲。”
韩陆道:“我宗师了……”
一个在牢里,一个在牢外。本来还好好的说着话,却在韩陆有意引导下,不知不觉间又开始斗气了。
嚷了增天,赵肆被他气的不轻,说又说不过,如今打也打不过了。气急败坏的收了给韩陆送来的酒肉,丢下一句,等着,四爷迟早也是宗师,到时候再来找你算帐。
然后在韩陆极为鄙视的目光中离开天牢。
等出去之后,赵肆便想着,老子也差那临门一脚,凭什么你宗师了,我就不行?你小六子不过就是挑战了个与你一般无二的吕颂青,四爷要比你更厉害,要挑就挑个货真价实的宗师给你瞧瞧!如此才能盖得过你。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便是“绝命刀”赵肆不知死活的个人秀了。
奎牛司本身就是负责守卫工作,算是玄衣的一面盾牌,平时的公务并不是很繁忙,主要就是防御与驻守,有督尉帮忙打理,缺了他赵肆这个司将,也能正常运转。
然后四爷便有事没事便去秋名山,让青花司的情报部帮他打听什么地方有隐居的宗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