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定笑道:“嫂嫂也很威风啊,以前被人叫什么‘天下第一舞’,听着让人别扭,都是那些好色之徒疯传罢了。可如今呢?响当当的‘夺命笑折梅’,江湖人谁不害怕?就像我大哥说的,这武林地位,是打出来的,杀出来的。独独不是吹出来的。”
梅香竹对这些名号什么的真不在意,摇摇头,转开话题,问道:“妙言和尚给了你什么?让你替他说话?”
班定皱眉点头,将手中的册子以及那半块金包玉和令牌展给梅香竹,便不再言语。
梅香竹接过,看到令牌之后,惊叫:“这令,可是幽明……”
刚说到这里,梅香竹便不敢再多言。
班定轻轻点头,道:“半块令,不知大哥是何打算。此令又与妙言口中的‘老禅师’又有何关系,目前不得而知。想来大哥心中总有算计。但这令牌与册子却要尽快送还宫中。”
说到这里,班定突然注意到册子封皮左边处,有一个十分细小的飞刀模样,心头一提,紧接着道:“不对,这应该是送去净安侯府的私信,必定要让大哥亲自看过,却不方便旁人得知。”
梅香竹也注意到了那小标记,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看来妙言所言的那‘老禅师’跟知安有莫大关系,所以才会以私信暗记与他联络。”
班定点点头,将手中的册子交给梅香竹,道:“如此,有劳嫂嫂了。把这册子跟令牌送往净安侯府,交给二夫人保管。”
梅香竹点点头,接过后道:“我这便去,毕竟侯府那里的人员布局有些单薄,若是幽兰的人狗急跳墙,我去的话也是一个助力。”
心里却在想着:这样正好,给李家掌家二夫人林诗音一个念想,最起码不能让她觉得我梅香竹是个靠女色引诱小狼狗的不要脸女人,我还是很有用的。
心下打定主意,梅香竹说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几千红头巾的投降押运事宜还要多劳你烦心,我这便去了。”
说着话,梅香竹丢给班定一块青花令,然后便运起轻功,向着青龙坊的方向而去。反正大局已定,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班定了,谁让班七郎算也来也是小叔子呢?不使唤他使唤谁?
她才不管班定怎么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呢,讨好当家主的二夫人才是要紧,若是此事过后,能敬林诗音一杯酒,跟永安那骚货一般的待遇,梅香竹心里能乐开了花。
孙小红,你是个屁的李家三夫人。
梅香竹心里这样想着,匆匆轻快的就跑了
班七郎瞧着她火急火燎离去的样子,再看看这几千人的俘虏,不由得苦笑一声,暗自琢磨着,处理完这此事情,估计要到天亮吧。
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向着众玄衣发号施令,余西山分配总校与校尉之间的工作,有条不紊的完成。
看着雪已停住的茫茫月色,班定长长叹息,天生就是劳碌啊。紧接着皱眉想到,长鸣司与奎牛司出来接应,只留下损虎司,是不是太过单薄了一些,莫惜朝是怎么想的?
……
妙言提着苦镜和尚,急急的向着城外赶去。
这是他的第一个任务,总以为会与苦镜和尚有一场大战,他还担心自己从未与人动过手,不是苦镜和尚的对手呢,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他心里小小开心的同时又感觉自己辜负了老禅师的一翻苦心,而觉得愧疚。
本来向着东三牌楼街向南边的方向是出京城最近的距离,但是妙言遇到夏至,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所以便绕道西直门的方向。
就在他凌空虚渡,向着西城门而去的时候,一具白花花的身体向他袭来。
妙言大惊,左手微荡,接过这白条条的人影,定目观瞧时,却发现竟然是先前对夏至施展摄魂术的隐门女子。
接到这女子之后,脑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这女子也是佛门中人,你这和尚用得着她,给老实和尚转达一句话,三年之内不能入京……”
传音就此结束,妙言呆呆而愣,突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按在这女子的胸脯的一粒葡萄上,继而脸红心跳。
……
玄武坊
大觉寺内
一声声喊杀惊得寺内僧众不得安宁,也惊的左右四邻心惊肉跳。
白色僧袍的武僧门已经死了好多,活着的也个个带血,沉沉喘息着被玄衣众护在中央,一个个低喧佛号,面色沉痛的瞧着正在与红头巾血战的那些玄衣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