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利顷想,官司不是解决了么,那她不开心什么。
几个时辰的路程,林烟差点睡着时,车停在山脚下,周围都是高山丛树。
看起来并不是什么知名景点,而是一个简单的寺庙。
易利顷开车门,林烟跟他爬石阶上山。也有附近的居民或者情侣来庙里游玩烧香捐香火钱。林烟记得包里有一张五十块,往功德箱一放。
易利顷指向左边,“那边的菩提树才灵,我许过愿望。”
林烟半信半疑,易利顷问寺庙里的工作人员要了祈福带,递给她。
林烟摆手没接,说要先去垃圾桶旁扔奶茶杯,转身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挂着笑容,“我都没有愿望。”
“真没了?”
好半响,易利顷俯下身,示意林烟看旁边的一对姐妹花在偷偷互看对方的心愿,热闹得很。
林烟看不懂,易利顷声音带笑,像是诱哄她,“算朋友,你给我许一个。”
的确是朋友。
林烟拿过毛笔,点朱砂。
却犹豫了,抬头,目光撞在一起,易利顷指背推了推眼镜,唇角挂起温和的笑,似乎易利顷已经看穿她的不适与避嫌,她却没看懂他笑容里的情绪。
这个男人心里藏的东西怪重。
林烟铺好细小的红条,捻了捻笔,一字一字写下:愿易先生和绾绾,岁岁平安
易利顷顺着她的目光投向那行字,仿宋字体,跟电脑里刻出来一样。
易利顷抿唇笑,没落下他,也不是只有他。
“毛笔字不错。”
林烟应,“小时候父亲逼学的。”
易利顷腾出手帮她整理台面,说,“绾绾就不爱。”
林烟踮起脚尖,伸手挂上菩提树。
风吹过,带着铃铛飘零零。
林烟系好,扭头问,“你不许?”
易利顷应,“我许过,太贪心,佛祖讨厌。”
还有这种说法么。
又落雨,明显几滴到最后下急,易利顷随便拿块纸箱板遮住她头顶,拉她进屋檐躲雨。
黑衣人站在屋檐下,从头面无表情地看。
特么,顷哥他信神明。
约会不都是去浪漫的地方吗,为什么要来清规戒律的寺庙。这环境能擦出什么火花。
来得不是时候,决定在庙里烧一柱香等雨停,身材矮小的小沙弥伸出头,“你们需要伞吗,庙里6点就要关门哦。”
林烟低头看时间,转身跟小沙弥去拿伞。
出来时看到黑衣人摘下祈福带,递给易利顷,他看很久,才示意黑衣人装进锦盒。
林烟为避尴尬,她退步回后院,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几分钟后,林烟才出现递伞给他,一同下山。
下雨山路不太好开,车开得慢。林烟无聊翻手机,收到徐特助发来的很多信息,是案件结果,林烟删除。
传来一声轻笑,林烟转身看身旁人,一路来,这人坐着都没动一动,也不见他会有玩手机的嗜好,定力是真好。
林烟收回目光,继续玩手机。
那位大块头糙汉在车上哼歌,听易利顷说,那人叫阿富,是小名。
唱的是天若有情。阿富唱粤语还挺溜。完了,他还笑着问,“林小姐,我这声音能不能进娱乐圈?一代歌神?”
林烟实话实说,“你走调了。”
没给面子,当然阿富对自己有定位。
阿富问,“你今天请我们喝奶茶,到了港城,我们请你吃饭吧,绾绾小姐今天正好没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