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楼阁之中,有一对青年男女正在一起,这位年轻男子正在为女子亲手作画。男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女的姿容绝世,倾国倾城;端的是郎才女貌,仿佛是天造地设,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简直羡煞旁人。
正是当年的白墨画和江碧玲。
此时,江碧玲静静地站在白墨画的前方,静静的等待着他的描绘。
而白墨画站在桌前,铺好画纸,他的目光细细的扫过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从她美艳而微笑的脸,到白玉雕琢般的脖颈,再到被衣服高高撑起的胸部,纤柔的腰肢……每一寸都没有放过。
自始至终,白墨画都没有下笔,只是一边淡淡的笑着,一边细细的观察着江碧玲,整整一分钟后,他才忽然闭上眼睛,短暂的闭合后睁开,右手开始快速地在画纸上舞动起来。
时间在沉默中静静流淌,全世界只剩下画笔与画纸摩擦的细微声音。
“碧玲,我画好了。”
此时的白墨画的目光不断在眼前的画纸和她的身上切换着,脸上挂满笑意,似是在认真的比较着。
江碧玲心里生出浓浓的期盼,迈开脚步走到白墨画面前,目光流转处,一个绝代佳人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湖水如镜,轻舟随波荡漾,一个天仙一般的女子悄立舟中,姿容美绝,出尘脱俗。一身浅蓝色衣裙,外面披着一件黑色裙褂,肤色莹如无瑕美玉,眼波流转,不施粉黛的美颜被水光一映,更添几分艳丽。在狭长弯曲的眉毛下,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顾盼生妍,嘴角轻微的勾起,带起一抹失魂荡魄的嫣然浅笑。肩如刀削,胸部傲挺,纤腰一捻,纤秾合度,教人无法不神为之失。
若有人得见如斯丽姝,必会目眩神迷,生出“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的感慨。
不得不说,白墨画不愧号称“银笛书生”,确实是文采风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擅作画。
“这个人,是我吗?”
江碧玲看的痴了,目光如被拉扯住一般,定格在这幅刚刚完成的画上,口中溢出梦呓般的声音。
“除了你,还有几人配得上绝代佳人四个字。难道你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么?”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此刻在白墨画眼中,没有人比眼前的她更美了。
江碧玲试探着伸出手来,抚摸在画中人的脸上,眸光忽然落在这幅画的题词之上。樱唇开合,轻声念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碧玲,这首词不是正好写出了我们现在的心声吗?!”
江碧玲道:“不知道。”
“不知道?”白墨画紧紧凝望着她,问道:“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
“……”江碧玲闻言,可以避开他的目光,缓缓上前两步,背对着白墨画,脸上露出淡淡的忧虑之色。
“怎么啦?你不开心吗?”白墨画感受到了她的情绪,随之问道。
江碧玲:“墨画,明日的夺印之战,你是不是一定要去?!”
“这个当然。”白墨画道:“我身为修文馆的大弟子,绝对不可以让魔道的势力坐大,为了整个武林,十年一度的正魔比拼,我一定要出战。”
江碧玲转目,担忧道:“刀剑无眼,我只是怕你……”
话未说完,白墨画便打断了她:“我辈身在江湖,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
江碧玲道:“那你可不可以为了我,不要参加夺印之战。”
“碧玲,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们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耽误大事。”
“……”江碧玲闻言,又转过身去,不去看他。
“我知道你担心我,我白墨画在江湖上亦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想战胜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再者说,此次是我首次出战,我很有信心可以扬名立万,所以,我不欲错过这次机会。”
江碧玲轻声道:“依你所言,你重视你的大业多过重视我。”
白墨画向前几步,来到她的面前,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看着她:“碧玲,不错,我重视我的大业,可是我同样也重视你。”
江碧玲侧过目光:“好,那你证明给我看。今晚,咱们就拜堂成亲。墨画,你此行吉凶未卜,我要在你出战之前,成为你白墨画的新娘。”(注意,是新娘,不是妻子)
“碧玲,你真的不后悔?”白墨画一双手紧紧握住了她的那双白如瓷玉的手。
“我不后悔。”江碧玲重重道。
白墨画激动道:“那好,我们今晚就拜堂成亲!”
江碧玲重重的“嗯”了一声。随即,她的头紧紧地依偎在白墨画的怀中,两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但白墨画没注意到的是,此时,江碧玲的唇角竟勾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邪异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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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画从那段短暂美好回忆中缓缓回神,继续讲述道:“我记得成亲的当晚天气很冷,我一心想着和碧岭结成夫妻之后,在一心一意应付夺印之战。谁知道原来,我一直没看清楚,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原来所有的事都只是一场梦,她对我根本就不是真心,她竟然在我们的交杯酒里下毒。她出卖我,原来她真正的身份是魔道玄冥宫的人,她亲近我的目的,便是阻止我参加夺印大战。原来是用的美人计。”
“就是因为这个江碧玲,害得我被逐出师门,修文馆也自此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来,最后也销声匿迹于江湖。”
叶汝嫣微微颔首,她终于明白了一切:“原来修文馆没落,是因此而起。”
白墨画继续道:“天气虽然很冷,但更寒冷,更痛,更叫人绝望的,是我的心。而造成这一切的,皆是这个贱人。当晚,她穿着裙褂的背影,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