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的背影,秦梦瑶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眉宇间缓缓凝起一抹疑惑。
“娘亲,他们是些什么人呀?”
小山看着秦梦瑶,好奇的问道。
秦梦瑶随即回神,低声道:“我们别管这么多!”
小山:“……”
她将小山安置好,随即便来到了后院之中。
水火镇堂使来到后院之中,他们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司空鸩九藏身的酒窖。
他们快步走进,在里面东翻西找,寻找司空鸩九。还因此打翻摔烂了很多的酒坛。
此时的司空鸩九倒在那里,大气都没敢吭一声,那种感觉是非常的难受。
此时,秦梦瑶来到了这里,一眼便看见了火堂使正准备摔烂旁边架子上的一坛“天上人间”,登时出声制止:“这位大爷,还请高抬贵手!”说话间,她那模样虽甚是害怕,但是眼眸深处隐漾着另类云淡风轻的神光,并不见丝毫惧意。
那可是他的丈夫生前所酿的酒,对她而言,极为珍贵,岂能让这些人这般轻易毁掉!
“你可知道妨碍本大爷做事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火堂使放下那一坛酒,缓缓逼近秦梦瑶,看向她的双眸中射出足可穿魂的寒光。
秦梦瑶急忙从他身旁掠过,来到那个存放“天上人间”的酒架旁:“这些酒是先夫亲手所酿,还望大爷手下留情。”
水堂使闻言,走了过来,厉声道:“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秦梦瑶决绝道:“若是二位真的要一意孤行,那就请你们先杀了我。”随之她便紧闭双眼,神色决然,毫无畏惧的准备受死。
“好,那我便先杀了你!”火堂使一脸狰狞,眸中杀机乍现,对着秦梦瑶,猛然一掌罩下,直取天灵盖,欲将她一击格杀!
“欸,算了,我们不要在这儿浪费时间,到别处去找吧!”水堂使抬手,止住了他。
水堂使之所以制止火堂使,一来,他们此行志不在此,而是那个司空鸩九,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等无关痛痒的小事上。二来,这个老板娘充其量只是个普通百姓,并非江湖中人,而且还是个女人,大家同为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不想去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徒添无辜杀孽!
身为魔道中人,她的手上无疑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死在手上的人岂止万千!但那些尽皆是正道之人,事实上,他们魔道之人从未残杀过一个无辜的平民百姓。毕竟这些人并非江湖中人!
正魔两道,自古以来便势如水火,两不相容,相互对立,谁也瞧不上谁!
正道的人说魔道的人都是一群嗜杀成性、残暴不仁的邪魔外道!而魔道的人也说阴险狡诈、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殊不知,他们皆是当局者,局中人,身处局中而尚不自知!
世间之上,那有什么绝对的正义与邪恶,正道和魔道。归根结底,他们都只是一群秉持自己一厢情愿、自以为正确的观点和理念,并以此为标榜而行走于世的江湖人。
根本就没有绝对的正义和邪恶,绝对的正义即是绝对的邪恶!
所谓的正道和魔道,归根到底,他们只是人生理念不同,其实他们本质上并无不同,也根本没有深仇大恨。只是随着时间发展,两种不同的人生追求和理念就像滚雪球一样,被人为的放大了无数倍而已!这才渐渐演变成如今这般不死不休的局面。
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其实这世上,最邪恶的,不是别的,而是人的心。
毕竟,人心叵测啊!
所谓人之初,性本善,通常情况下,人的心是红的,眼睛是黑的,但是……一旦人的眼睛红了,那么,他的心就变黑了。那他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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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少叙,书归正传。
在水堂使的短短一语相劝之下,不仅救了秦梦瑶一命,也更是意外的救了此刻就在他们上方咫尺之距,几近丧失战力的司空鸩九一命。
如果他们一意孤行,再坚持搜寻一下,搜的更彻底、更仔细一点,司空鸩九必然难逃一死!
只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火堂使闻言,短暂思索一瞬,他也觉得水堂使所言甚是,不该在这儿徒然浪费时间,眼见司空鸩九身受重伤,正是除掉他的最好时机,他已然倒向云凡那边,不趁此良机消灭他,若是让他恢复过来,将来必成玄冥宫的心腹大患。
一个云凡就很难对付,够让他们头疼的,若是在加上一个司空鸩九,又添变数,那夺印之战他们可真的危险了。
是以,他们就更应该尽快找到司空鸩九,将他除去。既然选择做他们的敌人,就应该有死的觉悟!
火堂使随之冷哼一声,拂袖而出,水堂使亦是紧随其后。两人转眼间消失不见。
秦梦瑶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尚处于惊魂未定之中。
她看向门外的方向,半晌都静悄悄的,明显那二人是真的离开了,确定他们不会去而复返,只见她抚着胸脯,长长呼出了一口浊气,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然而,就在她准备关门离开之时。
滴滴滴!
一阵阵似水滴落地的细微声响涌入她的耳内,秦梦瑶稍稍转眸,凝目望去,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不远处的地上,一泊殷红的东西静静躺在那里。
竟是鲜血!秦梦瑶一眼便认出了那团红色的东西。缕缕阳光透过窗户映射进来,正好映照在那泊血流之上,映入她目中的光芒,却是显得那般的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