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都没发生!你们听不懂么!都回去!”
隋浅微红了眼圈,想哭去不敢。
于展翔拽拽她的衣襟,小声说:“浅姐,我们先走吧。”
从小到大,他最怕他哥发火。
但更怕他哥像现在这样,明明看起来很凶,但眼睛里全是悲伤。
他伤好了,妈妈下周也要回来了,傅生言跟宋曼也要重修于好了。
过了这个年,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将被留在过去。
于展翔想,如果这个时候,宋曼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他简直不敢想象,他们两人会有多绝望。
所以,他应该能明白傅生言此时的心情。
他不会问,不会去取证,不会去逼迫自己多想。
就像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永远烂在肚子里。
宋曼睡到凌晨四点多,口渴的不行,睁开了眼睛。
病房里只有一盏小小的灯。
傅生言的身影打在墙壁上,拉长了疲惫。
“阿言……”
宋曼轻轻喘息了两下。
傅生言立刻从椅子上支起来。
“怎么了?曼曼?要什么?”
“水。”
傅生言赶紧拿起一瓶常温矿泉水。
宋曼觉得喉咙都快要冒烟了,一口气灌进去大半瓶。
“咳咳,咳咳咳。”
“慢点,别呛了。”
傅生言侧身坐在床边,一手轻轻揽过宋曼的腰,一手拿纸巾帮她擦嘴巴。
“我……”
宋曼觉得头很晕,刚想说点什么,突然俯下腰去,把刚才喝的水又都吐了出来。
“曼曼!”
“我好难受,好恶心。”
宋曼吐得眼泪汪汪,她不知道是药物的副作用,但傅生言知道。
医生说过,她输液之后可能会有头晕呕吐的症状,并无大碍。
宋曼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我怎么了?我记得,不是在将·军令么?浅浅和阿翔呢?发生什么事了?”
傅生言又心疼又难受,强忍着情绪安抚道:“没事,他们都回去了。你只是有一点低血糖了。”
他扶着宋曼躺下来:“现在还难受么?”
宋曼闭上眼,平静地呼吸了几下。
“还好,就是两腿有点软,很酸疼。手也用不上劲儿。我……怎么可能会低血糖呢?我们晚上吃了好多小零食的。”..
傅生言:“会所里面太热,缺氧了。”
宋曼将信将疑:“我……可我记得,我好像是跟着……对了!我看到傅叶白和傅观玉——”
“曼曼。”
傅生言按住她差点要翻起来的肩膀:“先休息,明天再说。”
“可是……”
宋曼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傅生言却已经用一根手指压住了她软软的唇。
“闭眼,睡觉。”
宋曼下意识闭上眼,长睫毛忽闪了两下后,却再一次不听话地睁开——
“阿言,我好像梦到你了。”
“嗯……”
“你是不是对我……”
宋曼伸出手指,轻轻勾了下傅生言的衣角。
原本还惨白憔悴的脸颊上,蓦然腾出两坨红晕的颜色。
“你是不是……趁我睡着,欺负我了?我的身体怎么,这么奇怪?”
看着眼前娇羞得撩人心尖儿的小女人,傅生言轻轻按住她的小手,微微勾了下唇:“你这么可爱,我怎么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