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曼这才意识到,自己恍惚了几个小时下来,手里竟然还拎着这串榴莲壳!
“这个……”
包子脸红彤彤的,宋曼手足无措:“我……我突然就想吃榴莲了。”
她无法作它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路上捡的,当成菩提壳子了准备过来喷水池许愿的吧?
“你,一个人吃掉一整个?”
傅生言说不担心是假的。这东西多吃上火,体燥难耐,而且还容易迅速升高血糖。
宋曼现在已经怀孕了,见过害喜口味独特的,倒没见过像她这么夸张的。
“这不是乱来么?哪有人吃东西这么不节制的?难不难受,要不要去吐一下?”
宋曼摇摇头。
那一刻,她心里竟有一种十足无助的悲伤。
这种毫无意义的演戏,就好像两个人根本没有生活在同一个空间层里。
她本来就是很可爱的姑娘,却不得不在傅生言面前装的更可爱。
傅生言本来已经足够疼爱她了,却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近乎强迫症一样呵护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宋曼想,或许自己眼中属于爱情最美好的模样,一直是过于理想化的。
并不一定真是存在,但至少,一定不应该是叫两人都这么累的样子。
“阿言,我想回家。”
宋曼说。
从中央广场的喷水池往公寓走,会经过一条车水马龙的热闹主干道。
左手边的豪华写字楼,是白夜广告所在的。
宋曼只是往那边偏了一下头,傅生言便立刻察觉了她的心思。
“你想上班,过完年跟我去傅氏集团。广宣部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你也可以跟着威尔杰森教授好好学习。”
“我听说你拿下了傅氏的广宣和媒体渠道权,没有困难么?”
宋曼问。
“傅观砚这种二百五,你觉得会是我的对手么?”
傅生言将宋曼拉到身侧,过马路的时候,他护她在内。
平安夜那天他去了傅家老宅,由老太太亲自做主给断的官司。
可是傅生言说出这句话之后,就立刻后悔了。
他曾以为自己可以赢得不战而屈人之兵。
但现在想想,如果那天晚上他不是一个人去了老宅,而把宋曼留在将·军令。又怎么可能会发生那样的事?
他一辈子不服输,从知道傅家的秘密那天起,就已经在造自己的基建和后路。
可直到这一刻,傅生言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并没有赢过。
“那……傅观玉呢?”
宋曼突然很小声地问了一句。
街道上车来车往,噪音繁杂。可是傅生言却仿佛在一瞬间过滤了所有的声音,唯独很清楚地听到了这一句。
“怎么想起来问他?”
宋曼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他上次在经纬之夜摆了你一道,后来我……我记得在将·军令,他好像还派人把我抓起来……”
“你记错了。”
傅生言登时打断了宋曼的话。
他没得选择。在敏感话题边界游走的每一寸,他都要立刻掐灭在火苗里。
“曼曼,不要再提这些令人扫兴的家伙了。他们跟我们的生活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