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中包间,一个沙发绕房间将近一半,足够六七个人坐,玻璃茶几上已整齐地摆着杯子,水壶,还有骰蛊。
刘一看见骰蛊就兴奋起来,他一把抓在手里:“你们谁会玩?”
张强表示自己还行,三个女生都互相看了看,纷纷摇头表示不会玩骰子。
刘撇了撇嘴巴,说道:“也不知道谁上次在一号派对劈酒劈得那么起劲?”
徐静眼看着自己的谎言给戳穿,当即又羞又怒,恨恨地给了刘浩然几拳,打的刘浩然讨饶方才告休。“算了算了,我们先唱歌吧”林学曾拿起麦克风解围道,他走到平板电脑前问道:“你们要点什么歌?”
“我一会自个点,我点的歌比较冷门”徐静嘻嘻地笑着说,林学仪和黄姗姗还有点扭捏,没讲话。
刘浩然的声音这时候响起来:“我要邓紫棋的《差不多小姐》,让你们见识下说唱的魅力”
“额”林虽然感到不会太入耳,但还是给点上了几首rapper歌曲。
随着灯光交汇,《挪威的森林》那跌宕起伏的前奏响起,林拿起麦唱了起来,他的声线浑厚低沉,不能说动听,像是在诉说着某个故事,他一边唱一边缓缓摇摆,就像上个世纪的歌厅歌手一样。
一曲终了,刘浩然一把抢过麦克风,开始自己的演出秀,对于林来说,他本身对说唱没有太多偏见,然而刘这两首确实折磨的够呛。徐静更是直接表示:“我宁愿花钱去医院病房听老人哀叫,也不想听你唱歌。”
刘丝毫不在意徐的评价,转而说:“不好意思,我出去上个厕所”。
包间内待好几首歌走马灯似地唱过,林学仪才终于拿起了麦克风,她双手握着麦克风,放在自己的胸前,轻轻地随着音乐唱起了王菲的《红豆》。她一开腔,音色婉转温柔,空灵娟秀,令众人尽皆惊艳。
如果说王菲的歌声似那被微风吹动的风铃,那林学仪的嗓音就像那月光下泛着涟漪的澄澈湖水。林也听得痴了,口中不禁跟着哼唱起来。“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待林学仪一曲歌罢,包间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林微红着脸笑了笑。
林忽然注意到刘浩然不知时候悄悄回来了,正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角落里,脸上摆出林学曾从未见过的平静表情,微笑着看着其他人。林感到不对劲,便凑过来,打着哈哈说:“刘rapper,怎么不再唱了?”
刘看着他,语气不着痕迹地说:“你们唱吧,你们唱吧”
“怎么,你不舒服?”林学曾问道
刘浩然只是嘴角微扬地看着他,没有别的反应。就在这时,林似有所觉的望向门外,即便包厢内音乐声嘈杂,他还是能依稀听到些许女人的惨叫和哀嚎声。他疑惑地看了看刘,旋即走出门去。当他一出门,来到廊道,那女人的哀嚎声便渐渐弱了下去,乃至不见,可他依然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他记得很清楚刚进来的时候ktv各个包间传出的背景声不止,而现在却显得寂静很多。
他凑到015房的门窗前瞄了瞄,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沙发上有四个男人,个个无声地端坐着,既不唱歌也不聊天,k歌电视播放的广告散出五彩缤纷的色彩映照在他们苍白的毫无表情的面孔上。更为诡异的是,这四人发现了偷窥的林学曾,全都转过头来,嘴角微笑着看着他。这些不寻常的目光令林心中发慌,他赶忙离开,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前台。
前台柜台空无一人,之前的那个前台服务生不见了踪影。待林绕过来才发现台后房间的门虚掩着,从门缝里流出了一些粘稠的黑色液体,林忍着强烈的不安抬起胳膊缓缓推开了房门。他首先看到的是摆满蔬菜瓜果的橱柜,手推车,金属洗手台,忽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涌入林的鼻腔,很快他便看到了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
但见穿着白衬衫的前台服务生正背对着林,蹲在地上,拿着水果刀,一下一下地往身下躺着的女人捅去。那女人穿着黑色职业装,是刚才的大堂经理,不过此刻衣服已是破烂不堪,整个人血肉模糊,显然气绝。伴随着“扑哧扑哧”的声音,往地上涓涓地流着血水。经理的丝袜也破开,大腿上皮开肉绽,像是被当成猪肉般切了开来。
奇怪的是,林在恐惧之余感到一种前所为有的愉悦和满足感,仿若久不得烟的老烟鬼美美地抽上一根烟,饥渴的沙漠行者喝上了一口冰爽的凉水。他仿佛能听到那女人被开膛破肚时的痛苦喊叫在这厨房里久久地回荡。刀声戛然而止,服务生蹲着的身子没动,头却缓缓扭了过来,脖子咔咔作响,呈诡异的180度,他盯着林学曾,沾染血肉的脸上依旧是平静的微笑,但听得他用非人的嗓音说道:“请问,先生有什么事吗?”闻言林迅速关上门,拔腿飞奔逃出凯歌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