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此还不够。
沈婳:重秉文更该为所犯之事做出代价。若他不动那些心思,也就没今日之事了。宣表哥更得狠狠收拾他。
宣家是体面人家,做不到重家那般不要脸,也没法像土匪混混那般,得理不饶人,若没法将他埋葬,至少得让重秉文认清人世间的奇妙,他活着活着还不如死了那种。
这算是家丑。
寻常人家大多想法子掩盖。
可凭什么呢。
重秉文到底是官身,不能随意处置。可办法是人想的,总能让他生不如死。
她所言,实在离经叛道。
可宣沉却经不住的想。若阿姐能说一句。
你只要照做了,我就和离。你敢做,我敢离。
他定然转头就去想办法。
永昌伯呆滞。
他不能想象,崔韫这般沉稳的性子,怎么对这么一个女娘了心。
女娘的确生的很好,可怎么说的这一单番言辞就这么凶。
永昌伯从未见过如此不好惹的女娘。
偏偏他看见沈婳矜持的缩了缩裙裾下的绣花鞋。女娘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她娇柔做作:我平素不这样的。
我还是相当温婉的。
永昌伯:……
可眼瞧着旁人要骑到头来,不将他拽下,狠狠踩一脚,如何难平心下之忿。
沈婳转头:是吧。
崔韫轻笑:你说的很对。
永昌伯:……
崔韫:表姐在娘家都没受过此等委屈,重家凭何?
沈婳:也许是他们脸大。
她还有模有样的画了一个大圆。
坐在宣沉身边的新妇前一瞬还在为宣嫒难过,下一瞬没忍住笑了出来。
很快,她又懊恼不已。生怕惹来婆母同公爹的不虞。
果然,宣鄂氏重重一拍桌子。
新妇身子一抖。吓得。
她颤颤巍巍起身,等着被婆母训,就听宣鄂氏咬牙切齿。
宣嫒,你听见了吗。
学着些!
做爹娘的不怕儿女惹事,就怕你不惹事。
怎么样?娘觉得沈娘子说的十分在理,你只要点半个头,我就让你弟弟去想法子。
宣鄂氏见温以苒站了起来。
沉哥儿媳妇,你也觉得婆母说的在理吗?
新妇:……
温以苒傻愣愣的站着:……嗯!在理。
很快,她又被身侧的宣沉扯回去坐下。
见她实在紧张,宣沉凑近,小声问:平素对着我胆子大的很,怎么就这么怕娘?
这边,
宣嫒看向沈婳。
女娘就坐在那里。她一言一行大胆却有令人生趣。
那一番话,若是从旁人嘴里听闻,也算是骇人。
可从沈婳嘴里吐出来,却又好似理所当然,就好像这就是该她说的话。
明明年纪尚小,眉眼还有稚气。
许是察觉出落在自己身的一道视线,沈婳抬头,同宣嫒碰了个正着。…
她疑惑有之,随后冲宣嫒弯了弯唇瓣。女娘眼里的星光闪烁,却好似一道利剑直直撞她涩然的心口处。
宣嫒听到自己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