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愣。
沈婳作的很含蓄:“谁让我家郎君,有点小钱。”
妇人看着沈婳的眼神多了些别的意味。
不是嫌恶,是同病相怜。
她甚至压低声音鼓励女娘。
“我原先也是老爷养在外头的,他子嗣单薄,偏我肚子争气,给她生个大胖小子,他便将我纳入府中,后,我又连着再给他生了二个儿子。正房娘子见我不顺眼,日日就会折腾蹉跎我。可我命好,生生把她给熬死了,上了宗谱成了夫人。”
“我能如此,你也是成的。”
沈婳:……
妇人见她不语,只当年纪小脸皮薄。
“我这里有秘方,吃了容易受孕,当年我便是吃这药,才有如今的顺畅日子,我瞧你合眼缘,你若是要……”
沈婳眼眸咻的一亮。
“要!”
于女娘而言,这自然是雪中送炭。
“这秘方吃了有坏处吗?”
“有。”
妇人不以为然:“影响寿命罢了。”
沈婳:??罢了?
“咱们这么出身,若要往高处爬,总要对自个儿狠些。少活个十载也不算什么。”
“不了。”
“妹妹且听我一句劝。”
女娘毫不犹豫:“我自私。”
人这一载,生着来死着去,本就活不久长。她还不容易才养好了身子。
见沈婳不听劝,妇人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当她不识趣,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你总会人老珠黄,也不怕你那郎君弃了你。回头有你哭的。”
罗夫人一直留意沈婳。
再见她同一个外室爬上来的妇人说着话,更是瞧不上眼。
不过,她为罗家主母,这次设宴实则是专门为了杨屿,她自然不能一直冷着沈婳。
“沈娘子。”
她很高贵的问:“改日我要去道馆,你可要一道?”
岂料沈婳比她还高贵。
水盈盈的眸子便如那狐狸精般娇柔做作。女娘柔弱无骨的摇着团扇。
“怕是得驳夫人好意了。”
“我家爷可离不开我。”
沈婳无辜:“真是烦人。”
罗夫人心口一堵。
沈婳让她想到了府里那些最看不上眼的扬州瘦马!
“沈娘子,你确然不错能同那花魁娘子比上一比。杨公子昨儿砸钱同她共度良宵,前些时日去秦楚阁更是勤的很,可见还在兴头上。外头都在传,他会为其赎身,回头澄园添了新人,如何离你不得了。”
沈婳小人得志的很:“她算什么?花魁娘子再好,可没我会撒娇服软深情款款。我家郎君的心可被我攥的死死的。这不,我一恼,直言不跟他了,他吓得连连保证,会为我收心,再也不去秦楚阁了。”
沈婳捂住小腹:“大夫说我这一胎八成是小郎君。”
“有子嗣傍身,谁比的了我?”
“回头我没准也能被扶正。”
沈婳说着一抬眼。
“下回再见诸位,我的席位就得往前挪了。”
众夫人:……该死小贱蹄子!
真不要脸!
唯有边上的妇人:!!!后生可畏!
屋内变得死寂。
沈婳见他们不说话。这才百无聊赖的掏出铜镜。
呜呜呜,是酒精的麻痹,还是妹妹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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