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使得?
丝毫没有给他片刻喘息的机会。紧跟着也有人忙出声。
——“我买的那副花了五十两,早早便交了十两定金。定好了去取的时间,绣坊却一拖再拖,拖了足有一个多月,每回问,得到的全都是一句还在赶工。”
——“便是这会儿,小的连影儿都没瞧见。真有这般忙吗?绣坊最近可没生意!而,送去盛京聚朝阁的货品却是成堆。合着我的银子落他们兜里就成她们的了?”
诉控的嗓音一道跟着一道。
他越听,浑身越寒。
程掌柜清楚,这的确是绣坊的过失。
与其说过失,倒不如说是沈瞿的放任为之。
沈瞿好高骛远,只看眼前利益,如何能看长久?
尤其沈婳将沈家的丑事掀开,公布于众,沈瞿的性子也变得愈发的急躁。
店大欺客怎么了?
他如今和丰州不少的官员都有了利益往来。没权没势的百姓,便是蝼蚁。也只有将血水往下咽的份。
为此,程掌柜惴惴不安,只觉不妥,也曾委婉提过,口碑才是绣坊的重中之重。可沈瞿提防他,也恨他。如何听得进一句话。
他迫切的想要让沈婳吃不了兜着走。
故,不管不顾也便有了报官的事,算计来算计去,从未想过,汪知府伸手了。
而李三又是个混账,能将黑的说成白的。他唱大戏般‘砰’的一声,给汪知府磕了个响头。
——“大人,草民身后的几个兄弟是长的凶神恶煞了些,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长成这歹人模样,是他们的错吗?”
——“我们是游手好闲,但也遵纪守法。丰州由大人管辖可不是蛮横之地。这掌柜却随口污蔑我等毁他铺子生意。”
李三唾沫横飞。
——“我们兄弟几个,就是喜欢在街上来回晃悠,怎么了?腿在我们身上碍着他了?可要砍下来送他?还是说这街上的地是沈家的?待一待难不成还要交税?”
——“笑死!他铺子的生意,还需要小的来毁吗?”
汪知府本应儿子刚回府,而舒心宽慰,现在续哥儿回来,夫人的心病也能好全了。
此刻,他的唇却死死抿成一条线。眼瞧着人证物证皆在,又看他的子民这般委屈!只觉得沈瞿简直无法无天!
做了这种事,竟然还不出面!
可见丝毫不知错!
他为此大怒。
程掌柜不敢再看沈瞿。嗓音低了又低。
“知府大人下令,绣品有瑕疵的买主,可去衙门登记,命公子须亲自在绣坊外一一赔罪以示过错,并将钱足额赔还。”
“若有下回,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