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颇有讥讽之意,神魔败在凡人的手上,算是为人族增长志气。这时徐步走来,她的对手已经没有反抗之力,是杀是问,随时听从谢傅安排。游辞君又望向苏皂眸:“你又是谁?”这个女子以不费吹拂之力拿下风轮,实力更是接近神君的存在。苏皂眸目中无人,如没听见。谢傅接话:“她是谁,只是一个名字。”游辞君沉声:“我不是问名字,我是问,是仙是神是魔,是佛是妖……”目光最后落在鬼后身上:“是鬼!”许格说道:“游辞君,你直说就是,何须多问。”“我自然要问个清楚!”游辞君说着骤然朝苏皂眸偷袭出手。众人大惊失色,游辞君剑尖瞬间就到了苏皂眸一丈,然而进势骤然缓慢,缓慢得肉眼清晰可见,艰难朝苏皂眸喉眼而去。尽管如此,仍是极快,快的别人抢救不及,唯有苏皂眸自救。偏偏苏皂眸立于原地动也不动,未有丝毫惊慌。游辞君骤然收剑哈哈大笑起来,对着苏皂眸道:“真的是传说中的妖皇,这里是你做主吗?苏皂眸没有出声,转头看去谢傅,其他人也把目光落在谢傅身上,包括张凌萝这个精神领袖,谢傅来了,她也要以傅叔马首是瞻。游辞君看向谢傅,眼神微微惊讶,此人虽然同样神通,但是妖皇既是为皇,岂可屈尊人下。谢傅沉声:“有话就说,怀什么鬼胎。”游辞君谦逊说道:“抱歉,我必须确认你们是否有挑战神君的能力。”谢傅问道:“如果没有呢?”游辞君应道:“那我只好把你全部杀了。”谢傅轻笑:“你有这个能力吗?”“我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我会帮你们。”颠戮魔将冷声责问:“游辞君,你说什么!”游辞君剑锋一指,颠戮魔将立即人头落地,没有头颅,真正成为刑天模样。众人惊呼:“剑气!”剑气在凡地并不起稀奇,但是在此重天之地,却是足够惊人,要知道魏无是已经是入道修为,千龙手使出来也只有拳影而没有金光。由此可见这游辞君的修为比魏无是……游辞君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颠戮一族的弱点!”这颠戮魔将断颈噗噗冒出鲜血来,诡异的是他竟还不死,双手竞去捂住断颈冒出的鲜血。又是一阵剑光,游辞君将其分尸。驭风魔将颤道:“游辞君,你……”游辞君看去:“风轮,我也知道你的弱点。”驭风魔将周身骤然生风,人就腾空化风要逃,游辞君追掠而去,只见他从驭风魔将身上挑落什么东西,却是那扇和那轮。驭风魔将人在空中犹如止风一般,身形一滞,游辞君就将其分尸两瓣。刚才让众人苦战不胜的两个魔将,眨眼之间就被游辞君所杀。人是他们打败的,对于游辞君擅作主张,谢傅却是心中不悦,幽幽说道:“你倒是挺黑的,人我让你杀了吗?”游辞君闻言一讶之后,沉声说道:“为表立场,让诸位信任我。”谢傅冷道:“我说过需要你吗?”游辞君错愕,强烈感觉自作多情。许格见双方有些矛盾味,靠近对着谢傅说道:“尊上,游辞君是昆仑一脉的人。”谢傅见此道人气象冲和,俨然是名门正派风范,轻声询问:“你是?”张凌萝代为介绍:“傅叔,这位是此地道门门主许格许门主。”谢傅刚才见此地道门弟子舍生忘死,想来这位许门主领导有方,以身作则,座下弟子才能悉数有此风骨,透着敬意说道:“许门主,失敬了。”许格手上回敬,嘴上说道:“尊上,我们此刻有同样敌人,应该同仇敌忾才是。”谢傅问道:“昆仑一脉不是神君的仆人吗?”说着眼光轻轻飘向游辞君。游辞君沉声说道:“我们昆仑一脉自古奉神君为主,神君却将我们当做圈养禽兽一般鱼肉,肆意将我族人当做祭品摆上祭台,辞君早就想为族人谋……”说到最后游辞君声音轻无,眉宇毅然消退,取而代之却是悲伤。此刻,谢傅才对他印象改观,有了一些好感。昆仑一脉对神君的信奉已经深入骨髓,宁可献死也不敢反抗,整个昆仑一脉缺的就是游辞君这种人,砸祖宗灵牌以正是非!谢傅一直都在慈儿、月儿谋生存,仅仅生存还不够,她们还需脱离压迫,有着自由光明的前途。谢傅露出肃然起敬的表情来:“原来如此!”“还请游天师作指路明灯。”见得到谢傅的信任,游辞君沉沉点了下头,要推倒神君,他需要这帮人的帮助。“六百年前,神君被许逊赴死一击所伤,至今还未恢复至巅峰状态,有妖皇和诸位联手,有机会击败神君。”游辞君说着又看向苏皂眸,他还是最为看重妖皇,认为她才是对付神君的主要战力,刚才也是确定妖皇的身份,才下定决心表明立场。不过神君到底多强,能不能胜,都需一战,道门行到这里,没有退路。此地道门等了六百年,等到今日,没有退路。谢傅为慈儿、月儿两个女娃,亦没有退路。当下朗声:“那请游天师带路吧。”游辞君沉声:“神君不是神使可比,妖皇必须参战。”说着目睁戴着面具的苏皂眸。谢傅淡道:“你放心,我到那里,她便跟到那里。”游辞君点头:“尊驾也算一份。”手指鬼后:“她算一份。”又指着九方长鲸和魏无是:“这两位尊驾也算。”“许门主也算一份吧。”说的免为其难。谢傅问道:“其他人呢?”游辞君笑道:“尊驾,恕我直言,其他人去了也只是送死。”有人闻言心惊,竞连独孤上智这般人物也看不上眼。独孤上智冷道:“我不够格吗?”也没有看见游辞君如何出手,就看见剑尖抵在独孤上智脖子上,问:“你够格吗?”独孤上智道:“我只不过受伤,真气耗尽,要不然……”游辞君却不留情面:“不管你受不受伤,你都不够格!”独孤上智沉声:“凌萝,还有聚神石没有?”“独孤长老,还有一颗。”独孤上智取过聚神石,原地盘腿补充真气。红叶这时对着谢傅问道:“哥哥,我呢?”不管红叶身上是不是流淌着全魔之血,就目前红叶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终究难以企及苏皂眸,这也是刚才谢傅没有让她出手的原因。笑着说道:“红叶,交给你一个特别重要的任务。”“好!”“留在此地保护他们。”红叶前一刻还兴奋,下一刻可爱的脸就拉了下来:“我保护他们干什么,我保护的是你。”“他们比我更需要保护。”红叶怒道:“我才不管他们的死活,我知道你就是瞧不上我。”谢傅好声说道:“听游天师的安排。”红叶闻言怒睨游辞君:“你是不是瞧不上我!”游辞君不置与否,自己行不行,心中没数吗,何须让他直言。“我宰了你,看你还瞧不起我。”谢傅嗳的一声,红叶已经对着游辞君动手。游辞君碍于谢傅脸面,生怕决战之前再生矛盾嫌隙,只是躲避,让这女娃知难而退,施展《风雷》身法。飘逸如风,迅动如雷。红叶却杀气紧锁,游辞君心中一惊,要知道刚才许格可是连他一片衣角都摸不着,他若有心躲避,许格连他影子都看不到。并非许格太弱,乃是此重天之地有天地禁制,他本来就是昆仑一脉的人,天生近神之躯,受这种天地禁制影响不大。加上数十年来在此地修炼,纳原始之炁为己用,躯质已经比肩风轮他们。这女娃竞能跟着上他,如何能不惊。惊念刚才,红叶手持那熔成一顿烂铁的催霜刀对着他的后背砍下。刀还未真正砍中,刀霜凛气已经让他背脊生寒吃痛。危及生命,游辞君岂敢托大,一个转身刀剑交击,挡住这一刀。动容凛声:“你是何人!”要知道刚才面对许格和鬼后联手围攻,他仍游刃有余,这女娃一出手却就让他有生命危险之感。红叶冷声:“我够不够格!”游辞君又问:“你为何不受重天禁制影响。”就算他们昆仑一脉近神之躯,也不能做到完全不受影响。此重天是遗落的远古洪荒,只有仙神魔佛妖鬼怪,才能从容。“屁话真多!”红叶挥刀欲砍,谢傅飘身而至,握住她的手:“好吧,你一起跟上。”红叶立即换了副嘴脸,嗯的一声。谢傅扭头看向游辞君:“游天师,你没意见吧。”红叶跟着望去,眼神透着杀气,敢说一个有字试试看。游辞君懵然回神,应道:“缺她不可!”并非畏惧红叶的警告,而是就事论事。游辞君靠近谢傅身边,低声询问:“尊驾,她又是什么?”谢傅知道他想问什么,并非姓名,而是物种,反问:“游天师,你觉得呢?”“我只是怀疑,不敢确定。”谢傅又问:“与斗神君有何联系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