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郦两人一路疾驰,不出三日,抵达兴洛仓。问明徐太傅所在后,两人直奔府衙。
丁书剑已在门口等候,见到郦雪璇,暗自不悦。不过他涵养颇深,没有表露出来。
走进府衙正堂,徐太傅正在指挥各路人马。他见到两人,大喜过望,道“用人之际,你们来的正好。你们先去休息,明日一早,咱们去黄河大堤看看,我担心这两日大雨,洪水会漫过堤坝。”
晚饭后,丁书剑和白复回到客房,丁书剑面色一沉,道“复师弟,杨师妹真心待你,你这么做,对的起她吗?”
白复一愣,恍然大悟,笑道“师兄你误会了,我和郦师妹仅为好友,无他。”说罢,将自己和郦雪璇相遇的事讲述一遍。
丁书剑听完,脸色和缓一点,道“复师弟,莫怪师兄唠叨。郦雪璇太过美丽,不适合为妻。”
白复笑道“我以前也这样认为,接触下来,改观不少。郦师妹是个很单纯的人,不像外表那么孤傲冷艳。”
丁书剑冷哼一声,道“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怕你见色忘义,辜负了杨师妹。”
白复笑道“师兄你多虑了,我跟郦师妹是患难之交,感情虽好,但这种感情仅是单纯的友谊,不是爱情。”
丁书剑不屑一顾,道“男女之间有友谊吗?都是托词。复师弟,你小心玩火,得不偿失!”丁书剑越说越来劲儿,在白复耳边反复叮嘱。
白复终于忍无可忍,不悦道“丁师兄,你的关心我心领了,意见我也收到。但情感之事是我个人私事,何去何从,我自有主张。”说罢,拂袖而去。
这一夜,白复心中烦闷。白复本来心中坦荡,既没有对不住杨亦蝉,也没有伤害郦雪璇。但被丁书剑这么一描述,好像自己成了负心之人。
白复越想越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白复干脆披衣下床,推门而出,站在屋檐下,深深呼吸,排解郁闷之气。
今夜狂风骤雨,暴雨如注,铜钱大的雨点打在芭蕉叶上,噼啪作响。白复心念一动,有种不好的预感。
忽听院墙外马蹄疾驰,数十人大呼“不好了,要溃坝了,大家赶快逃吧!”
白复大惊,抄起一把油纸伞,腾空而起,跃过院墙,稳稳落在一名骑士马背。白复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吓了一跳,回过神后,答道“壮士,我刚从堤坝上下来。今晚河水涨的太快,马上要决堤了。您赶快逃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白复一愣神,从马上跳下。
那人见白复下马,也不再复述二遍,策马扬鞭,夺路而逃。
白复再返回府衙,府衙灯火通明。郦雪璇正急冲冲往外奔。一问之下,才知徐太傅此刻正在大坝上,指挥三军将士和民夫守护堤坝。
白复对郦雪璇道“郦师妹,恐怕大坝守不住了,溃坝在即,你赶快和府衙里的书吏撤离吧。”
郦雪璇问道“复师兄,那你呢?”
白复道“太傅如同我的叔伯,又不会武功,这种时候,我必须得保护他撤离。”
郦雪璇笑道“复师兄,那我和你一起保护太傅。”
白复大急,断然拒绝“不行,太危险了。你马上撤离。”
郦雪璇眼神笃定而深情,她平静地说“在华山山顶,你跳崖赴死。那一刻,我以为你死了。那种苍茫天地,只剩下我一人的感觉,我此生再也不想经历。在凶险,我也想和你站在一起。”
白复鼻头一酸,也终于明白丁书剑的提醒。
郦雪璇对自己已经暗生情愫,若不及时制止,这天下还有谁能拒绝这美丽超绝、风姿绰绰的峨眉之雪。
郦雪璇看出了白复的犹豫,仿佛看透了白复的心思。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直接把“疾风”的缰绳交到白复手上。
郦雪璇道“复师兄,咱们快走,晚了太傅可能就有危险了。”
白复回过神,暗骂自己“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胡思乱想,护坝救人要紧。”
两人对视一眼,再不多说,一挥马鞭,奔着大坝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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