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又被丢在地上,先喘了几口气,然后端起一副讨好的神态,“隐兄,你说得对,小弟确实带了些人来,不过留在城外的驿站里。”
谢隐对他这种态度实在很无语,不过又偏偏对这种人狠不起来。
你刚一用力,他就憋下去了,就像拳头打在一堆烂泥上。
这让他有点抓狂,“你兄长如果有你这样的觉悟,想必也会长命百岁。”
李元吉浑身一颤,眼中闪动着激动的泪光,“隐兄,你是说你不杀我吗?”
谢隐黑着脸,“我说过?”
李元吉一想,对啊,他隐兄好像真没说过,压着心头的一颗大石才敢放下来,顿时感激万分。
忍不住又大献殷勤,“隐兄,你放心,我真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才不像那帮老家伙一样无聊,我来镇州,的确是找我王嫂萧见梨的。”
啊?谢隐吃了一惊,问道:“缉捕司的萧见梨?”
眼中已经闪过一抹寒意。
李元吉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顿时知道嘴巴闯了大祸,暗叫不好,要惹怒这家伙了。
他急忙说道:“隐兄别放心上,天涯何处无芳草。她姓萧的没长眼,咱可不和她一般见识。”
看来谢隐和萧见梨的婚约,在神京不是一件秘密的事,连李元吉都知道。
谢隐胸中怨气大盛,语气刻薄地问,“是哪位王子,捡了谢某的破鞋?”
被谢隐这么埋汰他心中最尊敬的王兄,李元吉还是挺不习惯的。欺负我可以,欺负我王兄……好像也行。
于是支支吾吾地说道:“我王兄,自然……自然就是我叔父的儿子,当今太子李泰。”
啊?谢隐不由得为之一震,他总算知道,为何萧家会作出那样的选择了。
人往高处走,百尺竿头谁不想更进一步?傍上了李泰那样的高枝,将来的天下之主,家族富贵荣耀,将如铁桶般牢固。
确实不是一个藩王可以比较的。
这没有错,错的是,他萧家进阶之路,是踩着自己,踩着谢家上去的。
一时之间,谢隐陷入了极度的怨恨,悲愤,以及失落之中。
他腰间那具小铜棺,上面不知何时凸现了一个极其晦涩的文字。
一股股不可察觉的气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源源不断地从铜棺灌入谢隐的身体。
铁蛮儿只觉得眼前的谢隐,好像突然之间有了变化,至于哪里有了变化,却又说不出。
“奇怪了,为什么我有种不想靠近他的感觉。”
莫非是自己灵识出现了问题?
可见连李元吉也忘记了说话,眼中露出惊惧之色,这可不是装出来的。
“谢隐,不要偏执。”铁蛮儿大喝。
谢隐猛然回过神来,随即长长地吐出了股浊气,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他盯着李元吉,冷冷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要知道一件事,我与她全无瓜葛。”
李元吉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想不通,为什么谢隐好像比铁蛮儿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