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星长长吁一口气,转而笑开了。
“说起这个,我们还不得不感谢小妹这个大功臣。若不是她送的救生背包那么好用,我们可能撑不到救生艇来救,今天也回不了老家呀!”
原来陈季星这趟出海仍是去m国,货船在海上漂了两个来月,总算到了目的港口。
朱思雅在港口附近开一家老酒馆,平时的顾客主要都是港口的海员或附近居民。
她今年三十出头,是在m国出生的新一代华裔。
几十年前她的爸妈为了躲避战乱,带着所有家当出海避乱,最终在m国的港口安家落户。
她是家里的幺女,哥哥姐姐们读书毕业后都在当地工作,娶嫁的对象都是外国人。她是家里的老幺,备受父母宠爱,一直留在爸妈的身边。
她的爸妈都是渝城本地人,来往走动的人都是这边的老华侨。众人经常聚一块儿唱民谣弹奏乐曲想念故乡。
朱思雅打小受父母亲熏陶影响,对祖国有着浓厚感情,也是兄弟姐妹中跟父母亲最亲近,而且是国语最好的一个。
她的爸妈一直想要回国养老,可惜因为签证种种问题一直没能如愿,直到后来先后病倒离世都没能如愿落叶归根。
老父亲去世后,老母亲郁郁寡欢,不久后也跟着撒手人寰。
老母亲临终前叮嘱身边的小女儿要将他们的骨灰带回渝城老家安葬,完成他们想要落叶归根的夙愿。
朱思雅答应母亲,继承了父母亲的老酒馆,并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带两位老人的骨灰回国安葬。
几年前陈季星和同事们偶尔进老酒馆喝酒,用国语交谈,吸引了朱思雅的注意,并主动上前跟他们聊天。
后来因为是老乡的缘故,她只跟陈季星交换了通讯方式,并邀请他参加他们家的家庭聚会。
尽管两人有着三四岁的年龄差,陈季星仍禁不住被这个美丽娇媚的小姐姐吸引,开始疯狂追求她。
两人谈了十来天恋爱,对彼此都非常有好感。
即便后来陈季星离开,两人仍对这段感情怀念不已,时不时会用电话或明信片的方式联系对方,默默想念着彼此。
后来,陈季星跟她断断续续又谈了几回短暂恋爱,没有重新开始,也没有结束,每次都是久别重逢的欣喜和重温热恋。
去年陈季星再次随公司的大船去了m国,尽管停靠的海港离朱思雅的地方还有好几百公里,但他按捺不住想念恋人的心,匆匆赶车去老酒馆找她。
那一次,朱思雅留他在家里过夜。
隔天早上,陈季星向她求婚,希望她能嫁给自己并随自己回国。
朱思雅答应了,并开始积极寻找渠道办理各种签证和审查。
好事多磨,直到今年的夏季才总算办好。
在此期间,她的哥哥姐姐们一直不赞同她的这段感情,一味儿劝她要跟陈季星分手,说他们只是露水姻缘,肯定没法走得长远。
他们在港口边长大,明白大多数海上讨生活的人对待感情都非常随性,口口声声说着爱,上了船下了海便是音讯全无,归期永远是不定期。
哥哥姐姐们坚决反对,不许她拿自己的终身幸福开玩笑,希望她送父母亲的骨灰回国安葬后就回去,不要在渝城停留。
但朱思雅实在喜欢陈季星,忐忑考虑了很长时间,最终做出了决定,甚至抱着飞蛾扑火的心情给他发了电报,说她已经能随他回国,能嫁给他了。
陈季星担心事情有变卦,也怕父母亲们担心,一直不敢说出实情,只说可能这次会早归,还可能会带一个大惊喜回来。
直到他们两人再次见面,陈季星才发现她这次终于定下了主意,因为她已打包好行囊,甚至连老酒馆和家什一并卖掉。
朱思雅的哥哥姐姐们见她打定了主意,无可奈何之余也只能祝福他们,要了陈季星家的家庭地址和通讯方式,各自按渝城老家的习俗,一人包了一个大红包送给他们当新婚贺礼。
朱思雅跟哥哥姐姐们依依不舍道别,随后跟爱人上了船,一并随船回国。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货船在半途遇上了飓风,找地方停泊的时候不慎发生侧翻,船舱进水危在旦夕。